程满身子颤抖,愈发觉得眼前男人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

沈以诚启唇道:“我说,你太丑了,我喜欢漂亮的。”

人散后,陈青山听他这句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夸张地用手捶胸口,发出大猩猩般的傻笑。

他揩了下眼角笑出的眼泪,“不是吧,你真这么说?”

“嗯。”沈以诚无所谓地应了声,酒水喝多了,有些想去卫生间。

他抻抻腰,尾音拖着,一贯地散漫:“走了。”

“要我派人送你吗?”陈青山问。

沈以诚:“不用。”

* * *

季琛慌不择路躲进了卫生间,心口怦怦直跳,乌黑发亮的眼珠藏着惊恐。

刚松一口气,就听见身后的隔间传来压抑的哭喊,四散开来窜入耳膜。

“呜呜呜,我不要讨好他了,他骂我丑呜呜呜......”

是程满。

经纪人在那边苦口婆心地劝诫,季琛心里的不爽快散了些许。

心想狗男人总算说了一句大实话。

程满眼泪快把厕所淹了,跟过年要杀的猪一样大吼大叫。

季琛不耐烦地掏掏耳朵。

卫生间旁边有涮拖把的水桶,趁程满还在哭嚎,季琛用拖把卡住门,鸭舌帽压低,拿起水桶时又觉得自已是不是有点不道德。

他低眸看着污浊肮脏的水。

挺脏的。

也很臭。

上面漂浮着无法形容的东西,尽管不多,但也足够恶心。

季琛莫名想到网上的名梗:“长矛沾屎,戳谁谁死。”

不合时宜扯了下嘴角。

程满呜呜直叫,用头撞墙发泄自已的痛苦,“沈以诚就是一坨屎,跟季琛一样,他们俩都是屎呜呜呜呜呜,我想回家,我要找麻麻.....”

季琛收起笑冷嗤一声,下一秒,隔间的哭嚎变成了惨叫。

他拍拍手,立马溜了。

活该!

你才是屎!

你全家都是!

季琛完成任务,有种大仇得报的畅快,下楼时步伐轻盈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