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就应该知道,只要退了一步,就会步步退,昨天就不应该答应那个行为。
“你为什么不去问问爱德华怎么想的,毕竟那是他的身体。”芬奇语气平淡极了。
沈姜抿起嘴,她转身在剧组寻找爱德华的身影,最后在那片树林里的河边找到了他。
“你伤口还好吗?”
“只是一点血而已,白歌。”爱德华摸了摸自己的肩膀,不到一天时间就结痂了,还没有他跟人打篮球倒地的擦伤严重。
他抬脚从河里出来,用上衣擦干脚上的水珠,“你跟芬奇吵架了?”
“嗯。”沈姜盘腿坐在他旁边。
爱德华扭头看了一眼气在头上的女孩,“因为我?”
沈姜想了一下,先是点头,后面又摇头,“不全是。”
“我觉得不平等,在他眼里我们只是他完成作品的工具,大卫芬奇根本不会考虑演员自身的情况,只在意演员是否能达到他想要的标准。”
她望着自己的手,“我感觉他试图用自己的方法把我打造成一件作品。而我没有别的选择,至少现在我只能接到这一个剧本。”
“难怪他最近一直在联系屠宰场的人,把买下的那头牛牵到剧组。”爱德华把脑袋搁在膝盖上,若不是这部电影,他们本该是两条平行线,永远都不会产生交集。
“什么?”
“你没有杀生的经历?”
沈姜愣了一下,“我小时候踩死过蚂蚁和毛毛虫。”
爱德华被这个回答噎住,“你不会还要说你打死过苍蝇和蚊子?”
“对,还有一些我不知道名字的昆虫。”
“你这算什么?”爱德华望着面前那双干净的眼睛,他轻巧地说出自己曾经做下的好事,“我五岁的时候来到天堂鸟,把威廉的兔子摔死放在他的床上。”
沈姜握住身下的杂草,干涩地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他嘲讽我是瘾君子的儿子,将来也会成为跟那对男女一样卖粉关进监狱。”
“我又不能杀了他,只能想方设法给他一个小小的教训。”爱德华回想起那个大块头哭得像个孩子,嘴角忍不住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