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沈姜把手放在自己脑袋上,摩挲着那块伤疤,“在梦里我被人绑架,逃跑的过程中,我被藤蔓绊倒,脑袋磕在石头上。”
“醒来后我下意识摸着自己在梦境中受伤的部位,那里有一块伤痕。”
安妮顺着女孩的话,抚摸到她脑袋上凹凸不平的伤疤,“你有问过你的家人吗?”
“他们对我缄其口,否认了这件事。”沈姜不是没有问过自己父母,还有姑姑,若非舅舅说漏嘴,她说不定会相信家人的话语。
她也在想自己是因为脑外伤造成失忆,还是精神创伤造成失忆。
“你还记得梦境里详细的内容吗?”
沈姜闭着眼,回忆那个令她记忆深刻的噩梦,“我在一间废弃的仓库里醒来,地面堆放着钢材和生锈的螺丝钉。”
她将自己置身于当时的场景,“我听到门外传来声音。”
安妮看到沈姜沉默下来,她轻声询问,“什么声音?”
“两个成年男人说话声,他们在商量如何索取赎金后将我抛尸荒野。”
“你怎么做?”
沈姜按了按眼皮,“我利用仓库里的材料制造出声响,让绑匪误以为我爬上天窗跑出去了。”
“……实际上我还呆在原地,等到两个人跑远后,我冲了出去,朝着他们相反的方向用力奔跑。”
“五岁的我哪怕用尽全力,也跑不快,身体限制了我的速度。”
安妮把手放在女孩肩上,“你是一个人在仓库里醒来吗?”
“是的,我十分确定我是一个人。”
“你刚才有说绑匪在聊天,那他们有没有聊到索取多少赎金?”
“有。”沈姜回想那串数字,她头皮发出阵痛,“唔,我不记得了。”
安妮注意到病人痛苦的表情,她选择转移话题,现在的怀特小姐不适合暴力破开记忆里那把锁。
“没关系,你可以接着往下说。”
沈姜敲了敲脑袋,她继续描述自己梦中的场景,“我听到后面逼近的脚步声,其中一个绑匪很聪明,他识破了我的伎俩。”
“我太害怕了,不敢回头,只知道拼命往前面跑去,缺少食物和饮水,我感到寒冷。”
“还有困意。”
“很奇怪吧,我在梦里也能感受到困倦。”
沈姜看了一下安抚她的心理医生,“后面就是一开始我说的那样,在藤蔓的帮助下我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