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在皇帝面前保住你们贺家,对吗?”
贺成江笑,说话时气息洒在纪砚尘的脸上,温温地、痒痒地:“这样当然最好。”
纪砚尘终于忍无可忍推开他,脸色不好:“那要让你失望了,父皇是不会听我的话的。你与我交易不如与其他皇子谈,相信他们会很乐意得到西启侯的支持的。”
贺成江坐到了床边,也不气恼:“所以太子殿下不想吗?还是说,经过这些天的追杀后,你已经害怕了,决定放弃那个位置了?”
纪砚尘闻言,双手缓缓握起,眼神也变了。
害怕?放弃?
怎么可能!
如果他放弃了,那些为了让他活下去死在荒郊野岭的护卫又该如何申冤?还有阿川…如果他放弃了,阿川难道就白死了吗?
不,他绝不放弃。
就算是爬,他也要爬回去。他要让背后之人付出代价,要他们血债血偿!
纪砚尘的眼眶红了,眼中充满了恨意。
贺成江将这一切看在眼中,伸手握住纪砚尘冰凉的手,轻轻摩挲着他纤细的指节,笑得惑人:
“所以,阿砚,我们合作吧。我要贺家满门荣耀不被小人算计,你要回归郢都报仇雪恨,我们都有想要的,这个合作很划算。”
纪砚尘看着贺成江。
这人脸上带着笑,微垂着眉眼看着他的手,眼睫挡去了大部分眼中的情绪,只让人觉得这样的姿势暧昧又缱绻。
贺成江无疑是好看的。
他有将门世家的刚毅,又有江南特有的温柔,混合在一起一点也不突兀。又因为骨子里透出来的那点儿不正经,令他的一颦一笑都带上了几分邪气。
这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他像是鹰,合该在高空肆意,也像是狼,生来就带着猎食者的凶悍。
纪砚尘叹了口气,蜷起手指回握住了贺成江:
“知道了孤的身份,还要孤给你做男宠?”
贺成江愣了愣,大概没想到纪砚尘会主动拉自己。
沉默须臾,他抬起眼再次笑起来:
“怎么办。就算阿砚不答应,现在全炬城也都知道你是我的男宠了呢。”
纪砚尘莞尔:
“那看来,这个身份我是赖不掉了。”
贺成江看着纪砚尘的笑,忽有些失神,下意识倾身凑近他,笑声在喉间滚了滚,他低声道:
“阿砚你就从了吧,我肯定疼你。”
纪砚尘没有再排斥贺成江的靠近,他看着眼前人的脸,想了想,干脆地凑上去贴了贴他的唇角,随即凑到耳畔低笑: “好啊,那世子疼我吧。”
贺成江眼神一暗,想也不想低头,衔住了床上人的薄唇。
纪砚尘有些惊讶,低低地轻哼出声。
光芒从窗户的缝隙间透进来,照亮一室暧昧,银铃轻轻细响,似是絮语呢喃,诉出一场荒唐。
不知过了多久,贺成江才放开纪砚尘。
看着他微微泛红的脸颊,他轻笑着伸手磨蹭了一下,似是调侃:“太子殿下千金一语,不会赖账吧?”
纪砚尘瞪了他一眼:“孤一言九鼎。”
贺成江一笑,飞快地在他脸颊啄了一下:“好。那阿砚你好好养伤,有什么就让锁云来找我。”
纪砚尘点头,看着贺成江大步离开了房间。
房间里点着炭火有些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