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留下,不是因为我多么想当太子。”纪砚尘看着钟迹白的眼睛,“而是因为只有在这里才能找到我要的答案。”
“世家一路从襄州将我逼到黔州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钟迹白眯起眼睛,他所有的慌张都在纪砚尘这句话里收敛,脸上表情冷了下来,眨眼间便又变回了那个久经沙场的大帅。
“你觉得他们是故意的?”
“不一定。”纪砚尘摇摇头,“或许这一切都只是偶然,但如果不是呢……如果不是,他们是想做什么呢?”
钟迹白表情也凝重起来。
如果真如纪砚尘所猜测的这样,世家将太子引至黔州的原因是什么?
黔州有什么?
“我能想到的,你肯定也能想到。”纪砚尘表情缓和了一些,露出一个笑容来,“黔州肯定正在酝酿什么。但不论是什么,我不能眼睁睁看着黔州乱起来,这里是梁夏西境。”
“……”钟迹白无话可说了。
纪砚尘既然这么说了,就证明,他绝不会跟自己走了。
“你要留下可以。”钟迹白点点头,脸上掠过一丝无奈,“除了风行,我再留一人给你,他们会优先保全你的性命。”
纪砚尘张了张嘴,被钟迹白制止了:“记住,怀溪。你是太子,除了皇帝,梁夏没有人比你重要。哪怕不为你自己想想,也想想阿川,你还要为他报仇,不是吗?”
纪砚尘沉默了,闭了闭眼,点头应了。
钟迹白这才放心:“既然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我就不继续留在府上了。不过我会在炬城再住三天,这三天里有任何事就去客栈找我。”
“好。”
纪砚尘起身,将钟迹白送出厅堂。
贺成江靠在抄手游廊的栏杆边,脸色沉沉,看见两人出来表情才稍稍和缓。
“大帅这就要走了,不留下吃个便饭吗?”
“不了。我先回客栈,怀溪……”钟迹白目光又落在纪砚尘的脸上,还是有些不甘心,“你再好好想想,我等你。”
纪砚尘颔首,一路将钟迹白送到门口。
在准备跨出门槛的时候,钟迹白抬手挡了一下,低声叮嘱:“就在这儿吧,别往外送了。不管怎样,你的脸别让太多人看见,以免给以后招来麻烦。”
纪砚尘闻言默默收回脚,对钟迹白笑了一下:“好,那你慢走。”
钟迹白嗯了一声,跨出去时想起一件事,从怀中掏出一个用帕子包着的东西放进纪砚尘手中,笑了一下:“这个收好。”
纪砚尘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笑起来:“当年师父还说这是一次性的。”
钟迹白也笑了起来,挥挥手:“老头子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