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是大人来了,进来吧。”
松云面无表情地点点头,率先走入门内,等贺成江等三人进门后,他才朝开门的人丢去一个荷包。
那人手忙脚乱地接住,笑容更加谄媚了,点头哈腰道:
“各位大人要看的尸体就在左边房间里。各位真是来得巧,若是明天来,说不准尸体已经被烧成灰了。”
纪砚尘闻言挑眉:“烧成灰?”
那人点点头:“在我们这儿,尸体不全的都得烧掉,毕竟不吉利。”
纪砚尘恍然,各地都有不同的习俗,这也不算什么稀奇事。
“行了,这里没你的事了,拿上东西走吧。记住,谁也没来,你谁也没看见。”松云摆摆手,语气冷淡地让人退下了。
那人连连称好,抱着荷包快步跑了。
纪砚尘看着他匆匆跑开的背影,忽然感觉自己的手被人牵住,回头一看果然是贺成江。
他并不挣扎,任由贺成江拉着自己走向尸体停放的房间中。
在他身后,风行的目光久久停留在两人交握的手上,眉头渐渐拧紧。
松云与他擦身而过,复杂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声用只有他二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道:“别怕兄弟,以后看多了就习惯了。”
风行:?
什么叫…看多了就习惯了??
……
停放尸体的房间中血腥气极重,若是不常接触此类事件的人恐怕刚走进门就会直接吐出来。
好在今天来的四个人都是在血海里摸爬滚打过的。
纪砚尘只稍稍掩了掩口鼻,表情始终没什么变化。
松云主动上前,撩开地上的白布,露出其中血腥的尸体。
尸体十分血腥可怖且并不完整,左耳和左手都不知去向,但饶是如此,依然能从那张勉强拼起的头颅认出,这正是醉玉楼的伙房江涛。
纪砚尘站在距离尸体几步远的距离,皱起眉:
“尸体怎么没有全找到。为什么偏偏少了左耳和左手,这两个部位难道有什么?”
“这的确奇怪,我们调查到的信息中并未提及这一点。”松云回应道。
贺成江盯着那张布满裂纹的苍白头颅看了好一会儿,眉头渐渐皱紧:“……我怎么觉得,他这张脸有些…有些眼熟?”
“你见过他,或许是这个原因。”
当初纪砚尘刚被贺成江捡到的时候,便是他跪在马前求饶,贺成江觉得熟悉也正常。
“不。”贺成江却是摇摇头,“我应当是在别的地方见过。”
这话让纪砚尘也有些惊讶,他也盯着那张脸看了一会儿,并没有眼熟的感觉,不过目光在触及某个地方的时候他目光一顿,不由走到尸体前蹲下仔细观察起来。
“发现什么了?”贺成江挑眉。
纪砚尘没有立即回答他的问题,过了片刻他才缓缓的,用一种颇为复杂的语气道:
“我想,我大概知道他是谁了。”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