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砚尘随手搁下笔,淡淡吩咐:“我有些饿了,去传膳吧。”
风行应了一声,很快脚步声便远去消失了。
纪砚尘就好像房间里仍然只有他自己一样,抬手就要将刚写了一个‘幸’字的纸撕碎。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手伸出手,制止了他的动作,声音带着点儿无奈:“难得写一个和我有关的字,怎么刚写完就要撕掉?”
纪砚尘动作一顿,抬起眼皮看着面前的人:“你是来找死的吗?”
尉迟幸哭笑不得,从他手里拿走那张纸,展开仔细端详:“我们之间怎么总是要谈这些生生死死的,难道就没有和平一点的交流方式吗?……字写得不错,和你这个人一样。”
纪砚尘不置可否:“所以你是想说你出现在这儿,其实不是要杀我?”
尉迟幸闻言目光从纸上挪到纪砚尘脸上,笑容阴鸷又危险:“当然,我本来就不是奔着杀你来的啊,砚尘。我对你多宽容啊,这一点十五年前你不就应该明白吗?”
面对这个称呼,纪砚尘毫不避讳的蹙了蹙眉,眼中浮起厌恶。
看着他的表情,尉迟幸放下纸,露出遗憾的神色:“毕竟现在所有人都觉得你在阳城到骆丹的必经路上劫杀我呢,我也只是来确认是不是真的而已。”
纪砚尘的呼吸微不可察一滞,桌下的手骤然收紧成拳。
如果没有贺成江的忽然出现,他现在的确就在准备劫杀尉迟幸呢。
“不过,你还在这儿。”尉迟幸似乎没看出纪砚尘的情绪变化,叹了口气,“这一点还是很让我惊讶的,砚尘,你能告诉我,是什么让你放弃了在路上杀我呢?”
纪砚尘终于忍无可忍:“别这样叫我。”
尉迟幸顿了顿,紧盯着纪砚尘的表情,眼神十分危险,仿佛随时随地都可能将纪砚尘撕碎的野兽,然而很快他就将这种情绪收敛起来了,还很包容地笑了笑:“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