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成江挑眉,指尖慢慢滑落到纪砚尘唇角,粗糙的指腹轻轻擦过微凉的唇瓣,意味深长的道:“殿下还是现在的唇色好看。”
纪砚尘一怔,想起不久前的荒唐,立刻抬手拍开了这只在自己脸上放肆的手。
贺成江也不在意,抬手熄了烛火在纪砚尘身边躺下,不顾纪砚尘的反抗将人抱入怀中,轻抚着其微僵的后背:“佳人在怀,死而无憾。”
纪砚尘愣了愣才意识到他这八个字是在回答自己之前的问题,顿时气得想将人从床上踹下去。
贺成江好似知道他会有什么反应,将人抱得更紧了些,下巴抵在他发顶:“别动,就抱抱,我什么都不做。”
“你敢做吗?”纪砚尘顿了顿,冷哼一声。
贺成江勾了勾嘴角,并不回答这个问题,只道:“明日跑马是周驰宴被算计了,那曹微生明显是冲着我来的。”
纪砚尘闻言,强行压下被抱在怀里的别扭:“曹微生?”
“曹恒江的大儿子。”贺成江解释,复又开口,“我正愁收拾不了那姓曹的呢,他儿子竟然就这么把机会送到我面前来了。”
纪砚尘明白了。
曹恒江是断事司断事,主一省刑罚,官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贺成江之前算是给自己老爹西启侯打下手,没有正式官职,收拾一些可有可无的小官还说得过去,想动曹恒江却总要有个由头。
他那个外室虽然也算是个把柄,但到底没有尤婉细作的确凿证据,因此贺成江到底没有冲动行事,一直将曹恒江留到今日。
贺成江本想等贺尧回来后,让他处理此事,却不想刚回来曹微生就闹出了幺蛾子。
“所以你明日同我一起吗?”贺成江带着笑意的声音拉回了纪砚尘思绪。
“不去又如何?”
纪砚尘还记着他的冒犯之举呢,这会儿听他问,立刻拿起乔。
若是曹微生得罪了当今太子,曹恒江便是官再大也兜不住。两人都知道,这是最简单的办法。
纪砚尘就是想明白这件事才忽然发难的。
他本想让贺成江朝自己低个头,可没想到贺成江竟然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
“不去就不去吧。你身体不好,是该好好休息。曹家的事不着急,他们心里有鬼,不愁收拾不了。”
纪砚尘一愣,在黑暗中睁着眼发了好一会儿呆。
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开口喊了贺成江一声。
贺成江半睡半醒,低低嗯了一声。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