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成江往后退开,躲开周驰宴扑上来的动作,十分嫌弃:
“你离我远点儿。”
周驰宴险些摔个跟头,幽怨地看着贺成江,无声控诉。
纪砚尘轻笑:“周公子和世子的关系真好,真是让人羡慕。”
周驰宴这才注意到站在旁边的纪砚尘,脸瞬间僵住,连忙装模作样对他行了一礼,自以为很隐秘地和贺成江咬耳朵:“你怎么把太子带来了?”
贺成江对他傻子一样的行为十分无语,余光看到王老板小心又谄媚的和纪砚尘攀谈,顿时眉头一皱:
“脚长在他自己身上,我还能拦着他不成。”
他说得有道理,周驰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干巴巴地小声道:“你应该还记得我们今天来是干什么的吧?”
贺成江睨了他一眼,冷嗤一声,跨步上前一手搭在王老板肩上,打断了他和纪砚尘的交流,似笑非笑地开口:“我们今天来这儿的目的王老板你肯定知道的吧?”
王老板莫名从贺成江身上感受到了危险,连忙笑着点头:“知道知道,我这就让人将世子的爱马牵上来。殿下要是不介意的话,在下愿意陪同您一起去马厩挑选心仪的马匹。您放心,都是千里良驹,您大可放心挑。”
他话音刚落,贺成江的声音就插了进来:“不用,他不骑马。王老板你陪着周公子去挑就行,他不会骑马,你去给他把把关,挑个脾气好的小马驹,免得把咱们布政使家的公子伤着了。”
贺成江这话实在招仇恨,在场三人都朝他投来了复杂又诡异的目光。
“我是不是哪里惹你了?”
周驰宴是反应最大的,听见贺成江这毫不掩饰的嘲讽,顿觉自尊被践踏,要不是从小一起长大知道这人什么狗脾气,他都要以为贺成江是在故意针对他了。
贺成江对他挑挑眉,表情是一种“你自己清楚”的意味。
气氛顿时变得古怪起来。
王老板十分敏感,连忙开口调和:“没事没事,我们马场的马都很温和,一会儿我让人在旁看护着,不会让周公子受伤的。”
贺成江很满意王老板的反应,拍拍他的肩膀:“行,那我就把他交给你了,王老板。你们快去吧,我和殿下就不在这儿挡着路了。”
说罢他转头对上纪砚尘的目光,习惯性地露出随性轻佻的笑,做了个请的动作,“走吧,太子殿下。”
所有人都能听出,他那句“太子殿下”说得格外慢,格外重,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对纪砚尘意见很大呢。
事实上也只有纪砚尘听出了他这四个字里含着的意味不明的情绪,他不着痕迹的搓了搓右手拇指与食指指腹,露出得体的微笑,在其他两人的目送下跟着贺成江走进了马场。
看着两人的背影,周驰宴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莫名尴尬的看向同样收回了目光的王老板。
身为商人,王老板在为人处世方面还是无话可说的。
他简单两三句便缓和了气氛,主动带着周驰宴朝着马厩的方向走去,风趣幽默的谈吐渐渐让周驰宴也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