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那些凉上人说的怎么样?”
纪云楠又凑到了贺成江身边,好奇询问。
贺成江对他老是往自己身边凑的行为感到无奈,摸摸下巴反问:“怎么,你觉得很心动?”
纪云楠当即后仰,表情一言难尽:“还是算了,这种事一看就水深,我要敢往里淌,我娘非弄死我不成。”
贺成江一哂:“你想,也未必轮得到你。”
这事水是深,但明显是朝着皇室去的,安帝这么多个儿子,着实还轮不到侄子外甥出马。
光是明面上的利益就足以让人以身犯险了。
思索间,贺成江目光从那几个皇子身上掠过,从他们脸上看不出什么,但他相信,今晚之后,就会有人蠢蠢欲动了。
“那些凉上人搞这一出到底是为了什么啊?”纪云楠不解,“不管怎么看都是必赔的买卖啊。”
“谁知道,这也不是你我能操心的。”贺成江将手里的花生壳丢掉,拍拍手,整了整衣领起身,“行了,我出去透透气,你慢慢玩儿。”
“诶…”纪云楠一愣,来不及阻拦就看见贺成江出去了。
凉上人弄这一出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这个问题贺成江也在好奇。
这群人一路上倒是藏得深,一丁点风声都没传出来。那把传国名剑也是,他手下的人竟是没搜出来,让人在今日打了个措手不及。
还有那使节几次三番朝纪砚尘投去的视线……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贺成江不得其解。
凉风拂过荷花池,其间荷叶花苞轻轻摇晃,偶有水滴滑落池中发出细微清灵的细响。
贺成江正想得出神,身后忽传来一阵脚步声,有人正朝着他所在的方向而来。
贺成江感知敏锐,瞬间回头,只见树丛之后一道挺拔身影缓步而出,那人看见他时愣了一下,脚下步伐一顿,但又很快恢复过来,迈步而来:
“没想到此处已经有人,希望本殿没有扰了公子雅兴。”
“参见二殿下。”贺成江连忙行礼,同时道,“殿下哪里的话,应该是在下惊扰了殿下才是,请殿下恕罪。”
纪云宸笑起来:“公子客气了,既然你我今日有缘在此处遇见,不若一起到旁边的亭子里坐坐?”
贺成江欣然应允,与纪云宸一同朝着亭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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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纪砚尘并没有返回太子府而是先去了皇后宫中。
沈皇后换下了繁琐的宫服绮丽的眉眼显出几分疲态,同时又有些忧心忡忡:“怀溪,今日那凉使在殿前所说的事,你是如何想的?”
纪砚尘从宫娥手中接过热茶,轻轻拂开表面的浮沫,神色平淡、不以为意:
“他们既想要联姻,那就随他们去吧,左右也不是什么大事。”
“那怎么行?”沈皇后摇头,“那可是凉上下一位继承人的位置,若让其他人轻易得了去岂不是平白多一个对手。不成,要我看还是不能让这联姻继续下去,早在断了那些人的想法才好。”
“母后莫急。”纪砚尘叹了口气。
“此事没有那么简单,且不说皇上是怎么想的,就是陈相国也不会轻易同意这场联姻的。”
沈皇后闻言,想起宴会上陈柏言的反应,心中不安稍稍放下,但仍然有些担忧,不过那份担忧在看到纪砚尘如今苍白的脸色后硬生生咽了回去。
每当看见纪砚尘如今模样,沈皇后就有想要落泪的冲动,不由怨怼起那些凉上人:
“那些不知廉耻的凉上人,对你做了那样的事竟然还有脸提出联姻…真不知他们是怎么想的。”
纪砚尘叹了口气,安抚道:“母后,宫中耳目众多,往后这种言论不必再说了。该付出代价的凉上人都已经付出了代价,其余那些,只要他们不来招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更何况……”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最终摇摇头:“算了,左右使团还会多留些时日,他们到底想做什么,慢慢探查就是。”
沈皇后也叹了口气:“也只能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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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续,纪砚尘又与沈皇后交谈许多,直到前面宴席结束才告辞离去回到了自己的太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