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没人能听见他在说什么,但这好歹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贺成江嘴角上扬,眼睛都亮了几分,明显心情好了不少,撑着头傻乐。
。
“世子,这画技艺非凡,看着不像是无名之辈所画,还请世子为我等解惑。此画画师是谁?”
一位观察画卷许久的中年人开口,表情略带疑惑与犹豫。
纪云楠也不藏私,解释道:
“将此物卖于我之人说,此物乃是前朝大家楚年所画。”
此话一出,在场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楚年的大名,哪怕没学过画技之人也是听说过的。他的画,在前朝也是备受人追捧,当年改朝换代时,这位大家的书画曾几近绝世,如今还流传于人间的已十不存一。
在场人也没想到纪云楠竟然能拿出这样一幅画,顿时更加如饥似渴般观察起那幅曲水流觞图。
“此画笔触柔中带刚,粗中有细,单从画技上看的确与那位楚大家的手法极其相似,想来是真迹无疑了。”
说话的是一位老者。
这场才英宴前来的老者并不多,但无一不是久负盛名的名学大家,在这宴席上个个都是备受尊敬的长者。
有这位长者发表意见,纪云楠脸上笑意加深:
“有先生确认倒是让我放心不少。实不相瞒,那道人乃我在路上偶遇,买下此画也是一时兴起,今日拿出来前心里还颇为紧张,生怕是那道人将我骗了。”
那长者闻言抚着胡须笑起来:“世子乃爱画之人,老夫该恭贺世子觅得佳作。”
“哪里哪里。”
一时间席间气氛更加热烈,各种祝贺声不绝于耳。
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那画卷之中,就连分席处的那些女子也充满了好奇。
就在这时,一侍者来到贺成江与纪砚尘的席前,端着高高的酒壶想要给纪砚尘斟酒,却被对方用手挡住:“不必,孤不喝。”
那侍者闻言顿了顿,抬眸看了纪砚尘一眼,为难道:
“殿下,这是世子专程为您准备的。”
纪砚尘蹙眉,心中有异样感觉升起,语气略微沉下来:“孤说了,孤不喝。”
“还请殿下给世子一个面子,哪怕一口也行。”侍者不依不饶,躬身更加靠近了纪砚尘几分,语气强硬。
纪砚尘心中警铃大作,余光见那侍者手中寒光一闪,就要朝自己身上刺来。
他脸色微变,下意识要抬手拦住那寒光。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手骤然从旁伸出,一把抓住那刀刃,狠狠一折,紧接着贺成江就是一脚踹在那侍者胸口,声音仿佛修罗地狱而来的恶鬼:
“妈的,老子费劲巴拉救回来的人也是你能杀的?!”
突如其来的动静让原本热闹的宴会瞬间安静。
那些一心都在画上的人纷纷转头,还没来得及看清发生了什么,就先看见半截刀光掠过,砰一下钉在那倒地侍者的脸侧,哪怕再偏一寸都可能削掉那人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