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啊,孔相怕她在狱中出事,便提前赶回京城。之所以派素衣女子进入牢房,就是为了彻底铲除六皇子。
六皇子死后,皇上对襄王府和孔家起了疑心,把孔贵妃赶出紫吉殿。
为了博取皇上的信任,孔相不得不随同包千山审问红玉。正因为他对红玉实施了骑木驴的酷刑后,皇上才解除对孔家的疑心,又将孔贵妃召回龙榻旁伺候着,并将遗诏交给了孔贵妃。
皇上驾崩,孔相暂时理国?
孔相帮着红玉摆平了客船失火一案,张京和张瀚之妻均称廖管家和银杏曾大打出手,客船失火一案属于情杀,凶手系廖管家。
至于狱中死去的素衣女子,不过是一个在逃的死刑犯罢了,所以,红玉才能摆脱罪名离开大牢。
吱……
房门打开了。
孔相亲自端着汤药走进来,他放下小碗,靠近红玉。
望着那副慈眉善目、温文儒雅的笑脸,红玉瞬间没了感激之情,想到的却是烙铁和骑木驴,她依旧心有余悸,不由得后退。
退了没几步,双脚抵在了踏板上,身子失去平衡向后仰,倒在了床榻上。
孔相急忙跟随,伸出的手没能接住红玉,反而撑在被子上,俯在红玉的上方。
昨夜,御医已经为红玉清理了脸上的疤痕,揭去干皮,红玉的肌肤已经恢复如初,粉白粉白的,摸上去光滑水嫩娇艳欲滴。
孔相伸出手还想触摸,见红玉眼角含泪,他便轻轻地为红玉拭去泪水。
红玉赶忙转头躲避,她自然知道孔相对她有意,可她心系松华,毕竟,松华才是赵家子孙。
想到皇上立了遗诏,她转眼看向孔相询问,“遗诏上是谁继位?可是晋王?”
孔相点头,与红玉对视着,说道,“红玉神机妙算,卓有远见,怪不得你想出了普王的称号,确实是晋王继位,不过,老夫已按红玉的意思加上两笔,并派慕南风和顾大郎前往江南,把遗诏送到松华手里。”
红玉立马反问,“这怎会是红玉一人的意思?孔相和孔贵妃不也有此意吗?”
“呵呵呵……”孔相不禁发笑,他越发的喜欢这个城府深沉、胆识过人的小娘子了,竟忍不住伸手捏住红玉的鼻尖,一脸宠溺地说道,“是,你把老夫看穿了,你这个小狐狸。”
说罢,他不禁黯然伤神,满眼忧伤。
说实话,早在他第一眼看见红玉的时候,便春心荡漾。
松华拜访慕家那日,孔相躲在暗处看着红玉在水中耍把戏,松华全然不知,他甚是觉得好笑,立誓要把红玉娶进门做继室。
孔雀儿的母亲早在十年前病逝,他虽一直宠幸着丫鬟喜鹊,可是喜鹊太过忠诚老实,平淡无趣。
像红玉这种胸有城府,又能被他看穿的女子,着实令他心乱如麻又沾沾自喜。
“父亲,父亲。”孔雀儿的声音传来,孔相恢复笑脸,不紧不慢地站起身来,并将红玉搀扶起来。
红玉的外衫滑落在肩膀,春光乍泄,她捂着胸口微微矮身,却被孔相扶住了,劝慰道,“她已不是贵妃,不必施礼,以后叫她雀儿即可。”
“我比红玉年长,怎么也得叫姐姐吧。”
孔相的笑脸瞬间消失,斜睨孔雀儿问道,“何事如此慌慌张张地?也不让丫鬟通报就闯了进来。”
孔雀儿看了一眼红玉,拉着孔相躲到院里低声说话,“鲁王府的人来报,说是丫鬟大意睡着了,将摇篮撞翻,康儿滚落到了河里,生死不知……”
红玉趴在窗口偷看,她已经跟着沉鱼学会了唇语,听说康儿掉河里了,她顾不上伤口,冲出门外,直奔鲁王府。
孔雀儿去追,却被孔相抓住了,附耳低语,“这定是王宝钗给红玉下的圈套,我去追,你随后带人赶往。”
“是圈套,父亲不仅不阻止红玉,您还要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