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公主与蒙古的和亲,乃是他目前心中唯一的救命稻草,自然绝不能有任何干扰阻碍存在,这个所谓的“公主夫婿”,自然要早早掐死!
“慢!”看殿下侍卫们蠢蠢欲动,另两人毫无反应,太子李德旺却是出言喝止,随即道:
“父皇,公主这夫婿乃是认祖归宗前便定下婚约之人,她自己都认可了的,你不分青红皂白便要砍了,恐怕不太合适吧?”
“孽子!公主和亲之事何等重要,岂能被这不相干之人影响,你还不速速退下!”
“和亲!又是和亲!”李德旺忽地提高了嗓音:“我大夏国当年南征北战,纵使面对大辽、大宋,乃至后面的大金,也从未卑躬屈膝,现如今却成了蒙古手中的狗,被他们逼迫着与大金国打仗拼命,搞得国内民生惨淡,国势萎靡!”
“……当年长公主被嫁去蒙古,也不见那边态度稍有缓和,现如今又要把皇室唯一的公主再送过去,难道我大夏国在蒙古面前就永远是予取予求的货色?”
“……你想说什么?”见太子李德旺这番“大逆不道”的言论,李遵顼忽然冷静下来,冷冷问道。
“父皇,你登上皇位已有近十年,这十年间,我大夏国国势一再跌落,更是尊严丧尽,沦落到要在蒙古面前摇尾乞怜的地步,难道你便没有一点愧疚之心吗?”
李德旺上前一步,义正言辞:“再这么下去,只怕我大夏国便会万劫不复!”
李遵顼的脸上忽然露出冷笑:“看样子,太子今日准备充分啊!可是打算逼宫,将父皇我掀下这皇帝宝座?”
这话一出,众人皆是大震,边上战战兢兢跪伏的太监头子仿佛才反应过来,扯着公鸭嗓子便喊起了“护驾”。
然后一堆侍卫闷着头冲上来,与太子李德旺带进来的一批侍卫打成一团。
乘此机会,李德旺再上前一步,开口道:
“父皇,儿臣并无意逼迫,然则……”
李遵顼冷眼望着他表演,忽然开口道:“朕可以退位。”
“……啊,什么?”李遵顼的回答转折太过突兀,顿时在场之人俱都傻了眼,就连边上装模作样打成一团的众侍卫都惊讶扭头望来,一时之间不少人来不及收手,“扑哧”刀锋入肉与闷哼之声不绝于耳。
打半天没见血,反倒是这西夏皇帝惊人的回应,叫这帮侍卫惊讶之下见了红,你说这事儿多可笑吧!
“朕自然可以退位,只是这皇帝的担子,你能担得起来吗?”李遵顼不理其他人,只是紧紧盯着李德旺。
“呃……应……应该可以吧……”
李遵顼仔细看了有些结结巴巴的李德旺一眼,重重哼了一声,喊声“笔墨伺候”,便在一个发抖的小太监伺候下,写下了退位诏书。
随即他袖袍一甩,又是重重一哼,便带领着太监侍卫们离开了。
周念通眼尖,见这李遵顼状似发怒离去,实则脚步轻快,尤其是最后几步,竟有些雀跃蹦跳的感觉。
“……”其他人俱都退下了,偌大的皇宫里,便只留下了李莫愁,周念通,以及新任西夏皇帝李德旺三人,面面相觑。
“……话说,我是不是被父皇给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