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兴港的路上,他特意放了几首欧美民谣,计划着明天见到他的小舟时,该说些什么久违的甜言蜜语。
然而,他并没有如愿。冒着大雪站在博爱养老院门口,汪潮吃了好大一个闭门羹。
保安大叔听说他不是家属,也没有任何通行证,说什么都不让他进。晚上转战横竖,依旧没开门。
就这样连续折腾两天,人彻底感冒了。
顶着沉重的脑袋和酸痛的身体,汪潮终于在跨年夜的前一晚,见到了叶晋舟。
叶晋舟一身黑色制服,比在子时穿的马甲装精神许多。他不停来往在客人与吧台间,对新的工作游刃有余。
汪潮找到散台空位坐下,随便点了一杯软饮,痴痴等着被发现。
许久,叶晋舟忙完,正准备去后堂松口气,一转身,对上一双充满期待的眼神。
他强装镇定引那人进到后巷。寒风吹得烈,可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你来这干嘛。”
汪潮没回答,牵起对方的手往胸口塞,却又被推了回来。
他尴尬哂笑,一时之间竟忘了之前在脑海里演练多遍的台词。
然而一张口,又是腻歪的追问:“你换号了怎么不联系我,换工作了也不讲。”
叶晋舟捂了下耳朵,忍着颤抖回他,“没打算联系。”
这话将汪潮满腔的热情浇了个透彻。
或许是感冒还没好,此刻,他只觉得头脑晕沉,压抑许久的期待化成委屈,失去理智般的发泄了出来。
“我都去养老院找你了你还不打算联系我?那些大爷可凶了,都赶我走,那么大的雪!我见不到你还被人赶,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可怜!
你也不给我留电话,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你了你还这么对我,我都感冒了你还这么对我……”
汪潮哭得激动,疼了几天的嗓子在这几声诉苦中彻底坏了。
喊叫声变得难听,像被掐住脖子的麻鸭,嘎哈嘎哈的喘着粗气。
叶晋舟默不作声,静静等着他哭完、发泄完,才开口,“感冒别喝酒,早点回去。”
仅仅一点关心,重燃了汪潮的希望。他抹了把脸,顶着破锣嗓子道:“好,不喝酒,陪你下了班就回。”
雪地里越站越冷,叶晋舟不想再和他纠缠下去,嗯一声算是应了,扭头直往后门去。
汪潮紧随其后,生怕这次再跟丢。可没走两步,叶晋舟突然停下脚步,二人撞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