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尚急忙站起来拦住他,“干嘛去啊?”

汪潮用示弱中略带赌气的口吻说道:“反正我也没其他朋友,你不帮我,我自己去碰碰运气咯。”

说罢,出了门。

车子发动的声音刚响起,卢尚就出来锁门,汪潮压下车窗,阴阳怪气,“干嘛去啊。”

卢尚拉开车门,“舍命陪少爷啊,瞧你说得可怜兮兮的,我还真不忍心让你自己去。”

汪潮一乐,踩下了油门。

两个人在城市内兜兜转转,空有目标,却没有目的地。拜访了几个本土乐队,又上大学城逛了一圈,一无所获。

中午,卢尚喊饿,下了车,就听见一阵激烈的鼓声从乐器店里传来。

汪潮读懂了卢尚的眼神,转身进店。

只见一个男生坐在角落忘我的敲着节奏,褪成银黄的头发甩动,整个人潇洒率性。

他年纪看起来不大,点点褐色雀斑越过鼻梁散在两边颧骨,略微有些可爱。

卢尚傻眼了,汪潮余光扫见他合不上的下巴,抬手轻轻托了回去。

“注意口水。”他说。

卢尚赶忙吞咽,讷讷笑道:“我可能要有男朋友了。”

汪潮只觉得这位仁兄的恋爱脑又犯了,殊不知自己在仁兄的眼里也一样。

他抬起胳膊怼到卢尚腰间,小声窸窣,“金钻那个弟弟怎么办?”

卢尚吃痛哎哟一下,打断了激烈的鼓声,男生看见来人,起身过来。

“买鼓?”他的声音平淡,听不出情绪起伏。

“随便看看。”汪潮说着,走到一墙吉他前驻足,脑海里构思着邀请话术。

卢尚全然忘了他们来此的目的,开口便是自我介绍,“我叫卢尚,那个家伙不重要,你呢?怎么称呼啊。”

“由景。”

自称由景的男生仍不见表情变化,介绍完自己,留下一句“有事叫我”又坐回到架子鼓前。

卢尚的眼睛贴上人家,很久才回过神来。他溜到汪潮身边悄声说出那句至理名言,“真的!我这次是真心的。”

汪潮一记白眼,“这次又真心了?”

卢尚回敬白眼,“什么叫又?上次那个不是被你搅黄了吗?”

一提起这事儿,他气不打一处来。

好好的僚机被追求对象误认成了自己的池中物,后面再怎么解释,换回的只有一句“祝你们幸福”让人又气又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