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潮从来没有在叶晋舟面前唱过歌,生日那次也因为太过激动而忘了唱生日歌,所以他一直想弥补那段遗憾。
舞台上,射灯聚焦在他的身上,倒映进叶晋舟的浅瞳熠熠生辉。
汪潮察觉到舞台下紧随自己的目光,转动眼睛贴来,相视一笑,犬牙灿灿爽朗又明媚。
砰砰!
底鼓猛踩两声,带动张乐乐炫技的电吉他,一阵激烈的乐音,直直撞进叶晋舟的怀里。
他保持着抬头的姿势和汪潮对视,不知为何,血液在如迷宫般的脉搏中沸腾乱窜,泄洪似的涌入他久旱的心脏,掀起一片尘埃。
咚咚——
咚咚——
不是军鼓、不是底鼓、更不是咚鼓。
是难以掩藏的心跳。
叶晋舟讷讷看着舞台上发生的一切,手不自觉的附上胸口,耳朵滚烫,一路漫到脖子。
他想逃,他应该逃走的,可脚下仿佛被藤蔓禁锢,动弹不得。
这太不对劲了,他不明白为什么汪潮对自己会有这样的吸引力?难道只是因为他弹唱了一首歌而已?
眼神从汪潮的脸庞向下移动到吉他上,那把吉他似乎更有魔力,虽然没有了全新的样貌,但那种破损后再修复的残缺美,让叶晋舟十分欣赏。
好像他自己一样,哪怕生活再不济,他也要努力对待现状,就像陈老师说的,风雨之后,相信彩虹依旧。
在他的回想中,一首歌结束了。
汪潮再次跳下舞台,气息不匀的走了过来,一来,便邀功,“怎么样?还不错吧,多亏乐乐了,还有小由景。”
叶晋舟看着汪潮额前的汗珠,点点头,“挺好。”
此时他已经冷静下来了,和汪潮对视时,那股心痒难耐的感觉也消失不见。
果然是因为舞台效果才让自己出现了那种缥缈的幻觉,不是因为汪潮这个人而心动。
想到这里,叶晋舟松了口气。
他抬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微微勾起嘴角,“晚上加油。”说罢,转身往换衣间去。
汪潮被他这么一拍差点儿拍丢了魂儿,看见他走进换衣间关上门,才转头对两个队友说:“咱们再来一首吧。”
横竖酒吧自从有了乐队后,生意一天比一天火爆。
南城区是春溪市新开发的地段,娱乐项目本就少,这下,付裕靠着拦都拦不住的三人,挣得盆满钵满,远比他在北城区的奶茶店要多得多。
付裕一高兴,直接给大伙儿放了一天假,晚上甚至在全市最大的KTV开了豪华包厢,叫上了奶茶店和酒吧的所有员工。
叶晋舟还是老样子,并不想参与集体活动。
这几个晚上,汪潮又食言了多次,不仅不在上铺老实睡觉,钻进下铺被窝时还手脚不老实,烦得叶晋舟两晚都没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