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问袭来,叶晋舟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滚,胃酸泄洪般顶上食管末端,刺激的他只想干呕。
“呵呵……”
他干巴巴的笑了两声,紧接着,笑声越来越大,变得刺耳癫狂。
他笑得向后打弯了腰,直到快接不上气,又折回来抚上汪潮的肩头不断颤抖。
渐渐,笑声干瘪、不见,只剩下扯断声带般的嘶哑,粗重的喘了出来。
“汪潮……”
叶晋舟抬起头,盯住那双对自己略带恐惧又心疼的眼睛问道:
“是啊,你就是这么想我的,对吧?说什么喜欢、说什么朋友,都是假话,对吧。”
他说着,泪涌出眼眶,脸上仍挂着不甘的笑意。
“所以一开始我就说了,叫你别靠近我,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像条狗一样撵都撵不走,现在又怪我拿你当傻子?”
他举起银行卡,重重砸过去。
“我告诉你汪潮,你不用担心我给你脏钱,这钱我得的干干净净,我叶晋舟没你想的那么恶心。”
寒风灌进耳朵又从另一边穿出,冽冽低温刺进大脑,疼的人直发蒙。
汪潮感觉自己的双唇被冻住了,努力翕动只感觉到一阵撕裂。
叶晋舟抬起手腕,雪白的肌肤上一抹红色十分显眼。
他一使劲,扯下红绳丢给对面的人,温声鄙夷的说道:
“至于你问我为什么要上你的床,大概是因为你活好价高又人傻钱多,心甘情愿的上赶着给我送钱,明白了吗。”
“什么?”
这次轮到汪潮哑然了。
叶晋舟见他这般诧异,冷笑出声,“看来我说的还不够清楚。”
他收住眼泪,拉过对方贴近自己,一字一顿的在汪潮耳边说道:“你,汪潮,对我来说,就只是个好利用的傻子罢了。”
汪潮不是没听过类似的回答,可这一次,是最痛的。
他蹲下身,捡起掉落在雪地里的红绳塞进口袋。
红绳断了,系在他们之间的友情也好、爱情也罢,都彻底断了。
叶晋舟头也不回的折返进单元楼,然后消失在汪潮的视野。
那决绝的背影,汪潮还是头一次看到。
一路杀回家,坐落在西城别澜山御府的汪宅十分气派。
汪汐正练着琴,听见汽车喇叭声,不顾音乐老师阻拦,一路冲向大厅玄关。
她很清楚,那道声音是哥哥和她的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