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兴港酒店的大床是真的软,叶晋舟连着疼了几天的后背,终于迎来置身花海般的安逸。
汪潮翻身滚了一圈儿,一路滚到他的旁边躺下,气喘吁吁的念叨着:“我感觉你变重了。”
叶晋舟困得没听清这一句,连之后那句“你终于有点肉了”也没听见。
他毫无防备的昏昏睡去,甚至忘记褪去身上的衣裤。
汪潮听不见回答,扭头见人已经进入梦乡,鼻腔里立刻冲出无奈的气息,嘴角一扬,“咱俩到底谁像小孩……”
他坐起身靠过去,低下身子细声唤道:“小舟……脱了睡,会舒服些。”
叶晋舟模糊的应了一声,手指努力解起扣子,可无论怎么使劲儿,困劲总是压住肌肉动弹不得。
“算了……”
他唏嘘一声,翻身再次没了动静。
汪潮探过身子,刚触碰到他的衣服,一瞬,如触电般缩了回来。
是否要脱掉那些衣物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身旁熟睡的人的心,何时才能归属自己。
而在这看不见尽头的渺茫奢望中,自己能做到的,只能是保持距离的谨慎与隐忍罢了。
想到这里,汪潮的臼齿又痛了。
叶晋舟就像是他齿根下的神经,平时的相处不痛不痒,可每当过从亲密的接触后,就会甜到发痛,严重些甚至会坏死。
他不想让叶晋舟坏死在自己的纵情里。
“小舟……”
这个名字念起来比小山哥好听多了,汪潮连续叫了两遍也没得到回应。
他丧气回到客厅,沙发上,柔软洁白的被子像是雪花堆起的坟墓,迎接着他无望的感情。
旁边,是他买给叶晋舟的那件羽绒服,捧起轻嗅,淡淡的茉莉花香吸入肺里,饱满了整片肺叶。
汪潮褪下浴袍,裹上了羽绒服,他已经很久没闻见这个味道了,今晚,他决定独占。
第二天,叶晋舟自然醒了。他满足的拉伸腿部,连脚趾都舒服的拃开。
睡眼惺忪间,他发现自己并不在宿舍。
周围的环境实在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就连被面上洗涤剂的味道,都深深刻在他的脑子里。
掀开被子,身上的衣物只是起了些褶皱,他走进客厅,汪潮的狂放睡姿在沙发上施展不开,一条腿紧挨沙发,另一条吊在外面,即使这样,人也睡得安稳。
叶晋舟没忍心叫他,轻轻拿起羽绒服时,汪潮醒了。
或许是看到叶晋舟没走,他有些愣神,恍惚几秒后问出一句:“几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