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总?”

谢涵也纳闷的转过脸,“你什么时候姓叶了?”

叶晋舟讪讪开口,“和我妈姓的。”

改姓的缘由,谢涵大概猜到了一二。她略微尴尬的点点头,有句话哽在嘴里,找不到合适的机会说出口。

或许是默认了汪潮善意的谎言,叶晋舟埋着头,脖子上的血液一直涌到耳根,他的眼神发直,似乎也有话要说。

心脏毫无章法的乱跳着,眼前白色的飞点不断闪现。

良久,他叫道:“谢涵。”

谢涵正准备扫名片上的二维码,听到对方唤自己,瞬的转过头去。

叶晋舟看着她翕动薄唇,讷讷问道:“余亮,也来吗?”

余亮二字吐出口,就连汪潮都瞪大了双眼。

这个名字太熟悉了。

他记得很清楚,那个叫余亮的,正是造成哥哥一生悲剧的男人!

因为那件事实在轰动,以至于从县里到镇子,再到村里,余亮这两个字就像是和陈临山捆绑住了一般,提到某一方,总要带出另一个。

谢涵也没想到叶晋舟会问自己这个问题。

她挽开鬓边长发,目光也跟着垂了下来。

“来吧……他那个人,不是什么热闹都喜欢占嘛。”

“是啊。”

叶晋舟淡然笑出声,“他确实喜欢热闹。”

谢涵坐立难安,她睨了一眼对面的汪潮,见对方起身往早餐区去,紧着苦笑道:“陈临山,我不清楚你知不知道,其实你退学后没多久,四班那几个顶不住压力,把实情告诉学校了。余亮记了大过,我们都以为你能回来,可后来……”

后来,余亮还是在学校里上课的余亮;而陈临山已经回不去了。

“我知道。”

叶晋舟说:“班主任联系我了,只是我那会儿有些事,比回学校重要。”

他语气轻松,像是在讲一件无关痛痒的事情。

谢涵缓了口气,坐直身体继续道:“不过怎么说呢,因果报应吧,那事后没多久,余亮他那个继父趁他成年就断绝了继养关系。咱们班十周年聚会,他也是第一次来,走路跛脚的厉害。那会儿我们才知道,他大学的时候勾搭有夫之妇,被人打断腿,一直靠着赔款和残疾金过日子。”

活该。

但还不够。

这是从叶晋舟内心闪过的第一个想法。

如果可以,他希望余亮也能尝尝深入骨髓的痛苦折磨,亲眼看见自己冒着热气的鲜血被人踩在脚下、黏上鞋底的恐惧。

长年积压在胸口的气吐出了小半,叶晋舟掏出手机,“同学会我来,加个好友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