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念蓦地一怔,未及反应,掌心就被塞进了两颗纽扣。
被动弹开的门再次合上,庄念盯着掌心的目光重新落在顾言脸上,越过将要闭合的门扇,他看到顾言在哭。
顾言...在哭。
麻木的痛感在那一刻重新变得尖锐,让他本就荒芜的精神世界天崩地裂。
为什么不肯信我...
为什么觉得我可能会失去的那些东西...比你重要...
为什么你要替我做决定...
为什么...
庄念第一次对自己的决定产生了怀疑,近乎疯狂的想要回到那个人的身边。
可他不能。
“庄医生?”
庄念恍惚的回过神来,顾言的助理亲自守在电梯门口。
他显然没想到庄念会这么快下来,多此一举的朝着空空的电梯箱体里面忘了一眼,“顾总他...”
庄念身行晃了晃,捏紧手里的两颗口子说,“我从地下车库离开,外面记者太多了。”
他的爱和想念都不能被发现,他只敢偷偷的,在撑不下去的时候捧着这两颗扣子,自欺欺人的缓解自己病态的欲望。
他藏的不好,被顾言发现了。
空洞的目光左右转了转,他找不到地下车库的位置,又没有人告诉他应该怎么离开。
像是急了,他的额头变得汗涔涔的,急切的追问道,“要怎么走?我要离开,我要回家。”
连等回答的耐心都没有,乘着话音,他就朝着大堂的另一个对角走了过去。
手腕被助理握住,“你不能走。”
庄念拧着眉心,罕见的褪去温和,一双眼睛里堆满戾气,“放开。”
助理缩了缩肩膀,吞咽着口水,“庄医生,你走了,老板会出事的。”
蓦地,庄念他停止了一切的动作,“你什么意思?”
助理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小心翼翼的朝空旷的短廊前后看了看,一再确定没有其他人才开口,“顾总上次车祸,是因为你吧?”
庄念诧异的看着他。
“他做傻事不是第一次了。”助理欲言又止,“大概八九个月之前...晚上我去老房子找他签属文件,中间他接了个电话不知道听到了什么消息突然暴怒。”
“他让我先离开,可我有点担心就偷偷留下来多看了一眼。”助理蹙眉,“我看到他的右手手腕在流血,他...他自己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