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句话说,要想让顾言全身而退,他总要死上一次。
就算最后能活,在这之前也必须死。
“要我赶过来就是看你死透了没有是不是!”夏青川口不择言的恨着他,“操!你当自己的命有多硬!”
救护人员将晕过去的两人台上救护车,警方将迟到的匪徒考上手铐压上警车,场面一度混乱。
唐周跌坐在泥里,自那声刺耳的惊叫之后到最后被自己家的人扶走也没有再说出一句话。
庄念在救护车上被做了简单的止血和输血处理,到医院的时候他奇迹般的转醒,一双浅色的眸子虽然悲痛,但十分清明。
他拽着身边的夏青川,一字一顿道,“我要见顾言,带我去见他。”
他是一名医生,在匪徒动刀的时候只要稍稍控制住刀的走向就可以避开要害,他清楚自己的状况只是失血过多,当然也清楚顾言的伤...凶多吉少。
两辆救护车同时停在医院门口,顾言被马不停蹄的推去了抢救室。
庄念的眼睛执拗的盯着一群慌不择路的人,紧紧攥着夏青川的手,“求你,我要见他,我必须见他。”
夏青川咬着后槽牙,不顾医生和护士的反对,追着顾言的病床去到了抢救室的门口。
病危的患者,医院会第一时间通知家属。
由于顾言的身份特殊,一切都为他敞开了绿色通道,杨舒很快就被请到了手术室外。
庄念和夏青川赶到的时候,顾言已经被推进了抢救室,他们听到了主治医生对顾言情况的说明,医生递上需要家人签署的抢救协议。
在医院里所有手术及有创操作都需要征得患者及其家属同意并且签相关手术或者有创操作知情同意书才可进行操作。
杨舒敛着神色低头看那张纸。
庄念则从床上爬起来,一手撑着身体看向杨舒。
那张每次见到都优雅温柔的脸此刻是苍白的,绝望的,在走廊并不明亮的白炽灯光下,她的鬓边似乎白了一片,整张脸泛着沉沉的死气。
庄念对医院里发生的一切都不得而知,他心生愧疚,只觉得杨舒会这样都是因为他,他想要上前安慰时,却率先听到杨舒说了一句,“我放弃抢救。”
庄念的身形一僵,呼吸猛地滞住,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看向了杨舒,“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