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笑了笑,笑音里裹着无限的温柔与宠溺。
他躬身将庄念横抱进怀里,动作迅速又小心,仿佛怀里是只稀有又娇弱的猫咪,太用力会弄疼他,喵喵叫个没完,“那就再睡会,饭好了我叫你。”
说罢,他将庄念放到床上,惯性带着他也向前倾倒,一手撑在庄念脸侧。
庄念闭着眼睛,手却勾在他脖颈上不肯松开。
顾言弯着眼睛贴近他,用鼻尖蹭了蹭他的鼻尖,喃声问,“干什么...”
“别走...”庄念哝叽着,顺着顾言贴近的姿势吻他的鼻尖。
昨晚庄念穿的那身薄纱睡衣已经碎成了无数片,现在还散落在客厅里各个角落没得空去收。
临睡前顾言帮他换了一件,依旧是宽领口,露出痕迹斑驳的肩膀和锁骨,乳白的真丝面料,动作之间完全贴合身体细瘦均匀的轮廓,胸前两点凸起也变得尤其明显。
“饿。”他双手在顾言脖后勾在一起,稍稍抬起上半身含住顾言的唇说,“但只想吃你。”
那天之后一切都安静了下来,不久之后百唐科技传出丧讯,老唐夫人自杀了。
...
转眼到了阴雨连连的季节,天色总是昏暗。
云层积的很厚,远天像是一口倒悬着的锅,压得人心惶惶。
庄念最近常常感到心神不宁,仿佛一切早有预兆。
在他不小心打碎了第四个玻璃杯那天,顾言接到了一通紧急电话,不是来自工作,而是临市的一家精神病院。
顾言的生母,戴淑惠不见了。
消息来得突然,在这之前顾言还计划着等他病情稳定带他去见她。
庄念从没见过顾言那么无措的模样,至少在他有限的记忆里,从未有过。
他们连夜赶到了临市的医院,VIP病房里还保持着戴淑惠离开前一晚的模样。
吃剩一半的橘子,喝了半杯的水,还有一张靠枕头很近的,她和顾言唯一一张合照,相片纸已经显出几分老旧和褶皱的痕迹。
顾言是个遇到再大问题都能临危不乱马上安排对策的人,可那晚,他摔碎了床头柜上的杯子,水打湿了他体统的西装,他近乎是咆哮着质问每一个该对戴淑慧失踪负责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