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只是笑,起身又为陶乘风倒茶。
从私人茶庄离开时,陶乘风追出来,果真在茶庄正门处摔碎了六位数的茶盏,怒喝道,“小兔崽子,别再让我看见你!合作免谈!”
张潘忙上来挡碎裂的瓷片,手忙脚乱。
顾言和陶乘风隔着张潘对望一眼,陶乘风转身回屋,背过身去那一瞬调皮的用右手摆了个耶。
顾言垂眸摇了摇头,上了车。
张潘问顾言要不要直接回酒店休息,“老板,你脸色不太好。”
顾言长吁一口气,露出的额头上蒙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每次提及顾穆琛,顾言都觉得难过无以复加,这两年累出来的病痛也就突自找上门来。
“没事,还有个人必须要去见。”顾言仰头靠在椅背上报了个地址,闭上眼睛说,“开慢点,我睡一会。”
窗外流光溢彩倾泻,在顾言的睡脸上打下明暗光影。
颜色是温暖,浸在其中的人却半点也没沾染,依旧清冷孤寂。
顾言总是入睡很快,仿佛天塌下来也能睡的着。
这都是顾穆琛教他的,切忌一味的钻进麻烦里。
好的睡眠才是成功的秘诀,睡好了脑子才清醒,才能拥有解决问题的能力,才能跳脱眼前的困境,看清前路。
张潘将车内婉转的钢琴曲音量调低,车速保持平稳,向市中心的灯红酒绿处奔去。
顾言是被窗外鼓噪的音浪叫醒的,半阖着眼睛看腕表上的时间,已经接近凌晨。
张潘偏头问顾言需不需要跟,顾言摇了摇头,下车直奔音乐放到最大声的那间酒吧。
“这么晚来gay吧...”张潘坐在车里嘟囔,“什么重要的人会在这个时间约在这里见面?”
酒吧前的路很窄,后面有车变换远近光催促他离开。
张潘挂挡踩下油门,顺便将庄念回来这些天顾言的表现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当着庄念的面时又难过又热切,分开了就会马上投入工作,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