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公公缓步走来,垂手而立:“奴才奉命带您出宫,杜二小姐,请跟奴才走吧!”他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意味。
“那个... ...公公,我可以跟大家一起坐马车回府的。”杜筠婉小心翼翼地想回绝,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祈求,她的眼神充满了不安和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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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二小姐莫要让奴才难做。”那小公公依旧面不改色。
众人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疑惑和惊讶,却也不敢多言,只是在杜筠婉经过身边时,那低声的议论声不绝于耳。
杜筠婉乖乖闭嘴,无奈地点点头跟上。她的脚步沉重,每一步都仿佛带着千斤的重量。在经过众人身边时,那些或好奇、或担忧、或猜疑的目光让她如芒在背。直到行至神武门前,远远地看到宫门口的一辆马车,心又沉了沉。
“杜二小姐,请吧。”那小公公道。
杜筠婉不敢多言,只好硬着头皮,颤抖着双脚踩着矮凳子上了马车,马夫迅速打起了帘子。
当看清楚里面坐着的那人,杜筠婉的心都快沉底儿了。
“大……民女参见大皇子殿下。”杜筠婉莫名地紧张,声音颤抖得厉害,嘴巴都瓢了。
“进来!”萧祁云好整以暇地注视着杜筠婉满脸的惊慌。
尽管他已经尽量让自己显得心平气和了,可那话语怎么听都像是严肃的命令,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威严。
杜筠婉不敢怠慢,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着,躬身小心翼翼地钻进轿厢。她的动作十分拘谨,规规矩矩地坐在了萧祁云的下首位置,大气都不敢出一口。马车哒哒哒哒地出发了,那马蹄声和车轮滚动的声音在杜筠婉听来,每一下都仿佛敲在她的心尖上。
萧祁云不发话,杜筠婉连吞咽口水都小心翼翼。
“你不问我要带去哪?”萧祁云先开了口,他的声音打破了车厢内令人窒息的沉默。
好吧,她装不下去了!
都不知道这个杀神究竟要发什么疯,要带她去哪儿,她都快担心死了……
“大殿下要带民女……去哪?”杜筠婉结结巴巴地说道,声音细如蚊蝇,带着难以掩饰的恐惧。
“本皇子的府邸。”萧祁云一挑眉,笑得邪魅,那笑容在杜筠婉眼中如同恶魔般狰狞。
“把你锁起来,只给本皇子一个人看,可好?”他的语气轻佻,却透着让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杜筠婉扑通一声就跪下来了,眼泪瞬间夺眶而出:“饶命啊,殿下……”
如果说,此时的恐惧有十分,那杜筠婉此刻的“演技”就需要十倍的衬托。她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额头重重地磕在车厢的木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一下又一下,令人忍不住心疼。
“民女不知何处冒犯了大殿下,求大殿下放过民女吧。”她的哭声充满了绝望和哀求,十倍的演技尽显极度的恐惧。
“真无趣!”萧祁云有些失落,眉头紧皱,眼神中闪过一丝恼怒,“你为何总这般怕我?本皇子难道是吃人的恶鬼不成?”
你可比恶鬼可怕多了... ...
杜筠婉垂泪极力摇头,她抽泣着,身子伏得更低,声音颤抖着说道:“殿下尊贵无比,民女身份卑微,实在不敢有丝毫冒犯,只是殿下所言,让民女惶恐至极。”
萧祁云冷哼一声:“抬起头来,看着本皇子说话!”
杜筠婉又努力挤了挤眼泪,战战兢兢地抬起头,泪眼朦胧,目光中满是惊恐与无助。
萧祁云盯着她的眼睛,沉默了良久。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那眼神看得杜筠婉心里直发毛。
这人心思太深,杜筠婉自知根本不是他的对手,索性抽噎着低下头去,一副生无可恋的摆烂状,不再做任何的垂死挣扎。
听天由命吧!不管怎样求饶,这位大皇子恐怕也不会轻易放过她了。
与其苦苦哀求,还是省省省力气吧... ...
只是,在她垂下头时,萧祁云的眼神闪过一抹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