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着一袭紫色蟒袍,腰束玉带,身姿挺拔如松。那冷峻的面容上,剑眉微微蹙起,一双深邃的眼眸中透露出威严与疑惑。他的步伐坚定而有力,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众人的心弦上。
随着太子的靠近,众人纷纷行礼。杜筠婉头疼、腿疼、浑身疼,连眼睛都不想睁开。
萧祁昭,他来作甚?
这个马后炮!
我都撞成这个惨模样了,太子爷,您这大驾现在才来,作甚?
自远处而来时,萧祁昭的耳朵里就只剩下那句 “臣女冤枉!臣女愿以死明志,求还我等清白”。那声音带着无尽的悲愤与决绝,仿佛一道惊雷在他的耳畔炸响。他的目光就始终锁定在承清宫门前的这道小小的,又颇有力气的身影。她的身姿虽然柔弱,却散发着一种不屈的力量,这让他的心头微微一动。
他以为她不敢撞!
在这深宫之中,人人都懂得明哲保身,又有几人敢真正以死抗争呢?
然而,当他看到眼前这瘦瘦弱弱的小女子这副惨样儿时,他的心猛地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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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额头渗出丝丝鲜血,脸色苍白如纸,那原本明亮的眼眸此刻也有些黯淡。她的衣衫凌乱,发丝在风中飞舞,显得那样的无助与凄凉。他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怜惜,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揪住了他的心。
他从未想过,一个小小的女子竟有如此的勇气和决心。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敬佩,有心疼,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王贵妃缓缓走到太子身前:“太子殿下,承清宫发生了下毒之事,涉及小皇子的安危。本宫正在彻查此事,这些女子皆是与此事有关之人。”
说着,王贵妃微微抬起手优雅地挥了挥,示意黑甲卫将杜筠婉带下去。那黑甲卫得令,立刻上前。
“慢着。”萧祁昭沉声制止,说着还蹲下身子,他的动作不紧不慢,却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他伸出修长的手指,亲自查看杜筠婉额头上的伤口。
那伤口还在渗着血,触目惊心,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他悬在空中的手指迟疑了片刻,还是轻轻拨开了杜筠婉额前的发丝,动作轻柔得仿佛在触碰一件珍贵的瓷器。
突然,眼睛无意间一瞥,正瞧见杜筠婉手腕上那只鎏金镯子,太过华丽、也太过耀眼。
这可不是一个寻常官女子会佩戴的东西!但瞧她一身随性简洁,与这只鎏金镯子实属不般配。
“长空,传女医来。”萧祁昭的目光紧盯着杜筠婉额头上的伤口,他还记得那夜遇袭时,她也受了伤,不知此时都好了没有,正好宣女医一起查看一番。
他沉沉地舒了一口气,本想将她抱起,可众目睽睽之下,他还是唤来两个宫女扶着杜筠婉进了偏殿耳房。
长空立刻领命而去,脚步匆匆。不一会儿,一位女医便被带到了杜筠婉床前。
女医恭敬地向萧祁昭行礼,萧祁昭交代了两句便出去等着了。随后女医便开始仔细地为杜筠婉检查伤口,熟练地清洗、上药、包扎,动作轻柔而迅速。处理了额头,又查验了她周身的伤痕,也换了身新衣服。
待收拾妥当,杜筠婉已经在脑海里将接下来该怎么说、怎么做,演练了好几遍。
重新回到众人面前时,王贵妃和萧祁昭在堂前正襟危坐。就如同官府审案般,那场景庄严肃穆,让人不禁心生畏惧。
下面跪着那十五个官家小姐,皆哭过好一阵,一个个梨花带雨地注视着萧祁昭,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渴望。她们希望能博得太子的侧目,哪怕只是片刻的怜惜。
王贵妃微微皱起眉头,目光冷冷地看着下面跪着的女子们,心中颇有些不耐烦。今日之事本就棘手,如今又被太子横插一脚,局面更是难以掌控。
这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本就不想让太子看见的人,还就偏偏全都聚在了一起。这究竟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又是谁给太子报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