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提督黄浩统领的西路大军遭遇了重大挫折、遭受了重大损失。
在大雾天气里,莫名其妙的挨了一顿胖揍之后,所剩战船无人指挥、群龙无首。他们既看不到旗舰,也看不到旗舰上的令旗,让人恼火的是连个擂鼓传令也不给,真不知道提督黄统领死哪儿去了。
更让人恼火的是,打过来的炮弹还有自己人打的,自己人打的炮弹造成的损失也不小,这不是自相残杀吗。
最让人恼火的是踏马地迷路了,在大雾中迷路了?被人一顿乱打打的找不到北,彻彻底底的不辨东南西北了。
一堆堆的战船在大雾的海面上转圈圈。
…
再说水师提督施琅指挥的东路大军。
面对什么也看不见的大雾,施琅可不傻,立即击鼓传令。令全体战船停航、全面戒备、等着打伏击战。
听见了没,这不是裹足不前、不是畏敌不前,人家这是等着打伏击战。
这,就是拥有一个经验丰富、有着指挥头脑的水军统领的好处。
原本指望这两路水师为随后而到的登陆大军扫清一切海上障碍。
显然,这个指望已然落空,没了指望。水师东西两路共计五万大军歇菜了、趴窝了。
…
中路大军从围头出发,左翼纳木色额统领五万正蓝旗军冲的最快,冲到了中路所有大军的最前面。
为什么是正蓝旗?不应该是乌沙的镶黄旗吗?按说中路前锋是乌沙的十万镶黄旗,乌沙应该在最前面啊。
因为乌沙刚刚挨了训,被达素阴了他心里不痛快。
还因为,人家正蓝旗是征南将军达素的自己人,人家要拿这登陆首功。
前锋统领一等子爵乌沙这个气呀,狗娘养的达素,你这个老狐狸尽玩阴的。前有使团让咱出丑,后在圣上面前让咱丢人,还不叫老子动刀子,我去你奶奶的。
不提乌沙在船舱里喝酒骂娘。
先提左护军统领纳木色额。
五万正蓝旗大军在浓雾里行驶,纳木色额乐坏了。
如此大雾,对方看不见我们也发现不了我们,在敌人不知不觉中登陆厦门,突袭上岸,这天气真是好、真是妙啊。
看来这首功唾手可得。
甲板上,参赞范布建穿了一身大红袍,十分的扎眼,贱兮兮地站在纳木色额的身前建议。今日天降大雾无风无浪,不开枪也别开炮,静悄悄的登陆,神不知鬼不觉。
大雾中,范布建距离纳木色额只有一米远,他穿的大红袍真的很扎眼。
“这个我知道,你就不用啰嗦了。犯贱…我问你,为什么大海上无浪?大船前行也激不起浪花”?
范布建是辽东沿海人,知道雪花落在海面上,处在半冻不冻的状态时,海面粘稠翻不起浪花。
“大海,快冻住了”。
“扯淡,从来没听说过…东南大海要冻住了”。
“是,末将在东南多年,也是第一次见”。
“我们现在距离厦门岛还有多远”?
“不远,不远。估计…至多半个时辰就可到达”。
“将军啊,该轮到我们大显身手了”。范布建激动的眉飞色舞,似乎把胜利已经攥到了手心里,就等着加官进爵了:“将军,大海潮起潮落,现在正是潮起之时,我们的船可以直接越过滩涂,奔上沙滩,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
瞅着范布建站在自己的前面,穿着红衣手舞足蹈,纳木色额不舒坦:“我说犯贱,打仗你穿个大红袍?你知不知道你穿成这样儿容易挨揍、容易成为别人的靶子。还有…你他妈还站个船头?你生怕别人看不见你,是不是”?
范布建压根不知道纳木色额的意思,船头是你一个参赞站的,那是我主将站的地方。
范布建站着不挪窝,嘴里说着:“这么大的雾,谁能看见我?我穿成这样是喜庆、这样喜庆。马上…咱们就要立大功了,我这是提前庆祝啊,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