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给路人打个电话。”
灵幻新隆却怎么都拿不出西装口袋里的手机,手在袋口不停颤抖,似乎找不准位置。
周身冷气森森,他额头的汗液却像长泪一样,快速流下。一会,他浮现出陡然地惊醒状态,才从口袋翻找出手机。
影山茂夫长高了很多,最近处于节点的少年都熬在补习班冲刺高中。
他带来了高级恶灵小酒窝。
“已经死透了,”恶灵环顾尸体一圈,“没有灵魂啊。”
“她去哪了?”
灵幻新隆问,一边从口袋取出手帕,递给在小动物般流眼泪的弟子影山茂夫。
他不觉得奇怪,阴沉外貌下的少年有颗柔软无比的心。被接过的手帕织唛绣着JILLSTUART,棉质、波浪花边,花朵、刺绣、浅淡的粉色,是早上出门前灵幻萤随手给他塞西装口袋里的。
那时的灵幻新隆好笑问:“给我?”好粉嫩,很不合适也,话说这是什么归属权标记行为么……
灵幻萤大度地点头,坦然出声:“你真的很爱流汗哎,这么漂亮的手帕就给你擦汗好了。”
影山茂夫说:“师父,你自己……”
师父没有流眼泪,没有流露悲伤。
“没事。”
灵幻新隆又对人说了句自己没事,然后,他抹了一把满是冷汗的脸。可浑身的汗与冷意越抹越多,面色惨白的男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小酒窝,你还没说萤去哪了?”
“天堂,”恶灵耸耸肩,“或者在过三途河。”
两个不同宗教用语,被他混为一谈。
“我可以去把她带回来,对吧。”
小酒窝愣住,而后他不可置信地看向灵幻新隆。在场的所有人也都将目光投向自顾自说起计划的男人,察觉一个惊人事实:不是没事,灵幻新隆是疯了。
疯掉的人,认知里的世界丧失了真实感。
“只要你给我说我怎么去就行了,我会带她回来。”
“萤可以去那里,我为什么不能呢,是吧,以前她也离开过我,好多次,我总是等她回来,等得心里难受。”
“她这人,很容易跟着人走,一直没个主意,被别的什么东西带走就不好了。”
影山茂夫将手帕认真折好,神色蓦然变得坚定,问:“可以这样做吗,小酒窝?”
小酒窝变得呆滞:“原来茂夫也疯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