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楚蓟踏入他的三皇子府,步伐沉重,心绪难平。他未曾料到,这次居然输的一败涂地,还闹得那么大。
半炷香后,古旋义从边王府后门悄无声息地潜入,试图为这位性情急躁的主子带来一丝慰藉,却不料迎接他的竟是楚蓟的迎头怒火。
“我的好表哥,你究竟是如何办事的?这等微末之事竟也能让你办成这样!令我如何再信你!”楚蓟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在古旋义的心上,让原本就紧张的空气更加凝固。他的眼神锐利如鹰,仿佛能穿透一切伪装,直击古旋义灵魂的深处,让后者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额头上的汗珠如细雨般密集滑落。
古旋义颤抖着身躯,双膝猛地跪倒在地,声音中带着几分惶恐与坚决:“殿下明鉴,此事实非我所愿。御史府历代以来,对殿下忠心耿耿,誓死效忠,绝不敢有丝毫懈怠或背叛之心。此番变故,实属意外,我古旋义愿以项上人头担保,此事绝非我御史府之人所为。”
楚蓟闻言,眉头紧锁,目光如炬,他缓缓踱步至古旋义面前,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他,仿佛要将他的每一个细微表情都尽收眼底。“那么,你倒是说说看,这天下间,还有谁能有如此胆识与手段,能在你御史府的严密监视之下,悄无声息地插足此事?莫非,是我楚蓟看错了人,亦或是我这府中,已混入了不为人知的奸细?”
楚蓟的语气中,既有对古旋义的严厉质问,也有对自己判断的深深疑虑。他深知御史府和自己休戚相关,忠诚是绝对的,但眼前的事实却让他不得不产生怀疑。这份复杂的情感交织在一起,使得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不甘与无奈。
古旋义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答道:“殿下,最有可能的是太子那边的人。玄影,他一直在现场,却一直没出手。”说到此处,他低下了头,声音更加低沉,显然接下来的消息更加难以启齿。
楚蓟闻言,脸色更加阴沉,忍下胸口传来的剧痛,冷冷开口:“还有什么事,一并说出来吧。”
古旋义犹豫片刻,最终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殿下…陛下为了平息此次风波,答应了长公主一个条件。长公主她……”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汇来描述接下来的内容。
楚蓟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不用猜就知道长公主的要求是什么,但他还是忍不住问道:“该死,是不是柳京墨?”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与绝望,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手中所有的筹码都化为乌有。
古旋义没有回答,但楚蓟从他的沉默中得到了答案。他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他知道,自己必须重新审视当前的局势,寻找新的出路。楚尧泽…他不会放过他的!
三日后,时值黄昏,天边残阳如血,将天际染成了一片绚烂的橙红,也为这即将发生的会面铺设了一层神秘而庄重的背景。楚尧泽,身着华服,气质非凡,特意挑选了这样一个既非白昼之喧嚣,亦非夜幕之沉寂的时刻,亲自前往御史府别院外的一片隐秘竹林,正是进行私密交谈的绝佳之地。
随着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楚尧泽的身影逐渐清晰,他步伐稳健,每一步都透露出不凡的气度。在柳京墨即将踏入国公府门槛的前夕,楚尧泽适时出现,用他那温和而又不失威严的声音轻轻唤道:“柳公子,请留步。”
这一声呼唤,如同林间清风,轻轻拂过柳京墨的心田,让他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他转过身来,目光中先是闪过一丝意外,但很快便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与深邃。面对这位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柳京墨并未显露出丝毫的怯懦或谄媚,只是微微欠身,以江湖中人特有的洒脱与不羁,向楚尧泽表达了自己的敬意:“太子殿下有何指教?”
楚尧泽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既有期待也有几分不易察觉的试探:“孤有一笔合作,想与柳公子详谈,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柳京墨闻言,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随即淡淡道:“草民不过一介江湖郎中,恐难当大任。太子殿下若有所需,大可广招贤才,何必屈尊降贵来找我这等微末之人?”
楚尧泽似乎早已料到他的反应,并不气馁,反而更加诚恳地说:“柳公子的医术与才情,孤早有耳闻。此番合作,对双方而言都是难得的机会,公子何不听一听条件再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