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来在听到“异心”二字时,眼皮不由自主地快速跳动了一下,他敏锐地捕捉到了楚尧泽那锐利如刀、深邃似海的眼神。为了打破这突如其来的沉重氛围,他连忙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微臣昨日与小将军已尝试了一种策略,本欲仅对老弱妇孺发放粮食,而让那些壮年男子通过参与劳作来换取粮食。然而,那些难民却狡猾异常,纷纷装病装死,甚至恶意煽动,声称朝廷不顾他们的死活,企图以此挑起更大的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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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尧泽听完,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那笑容中带着很深的寒意:“再发展下去,他们就可以将污水泼到孤的身上,是吗?这真是一石二鸟的妙计,既想阻碍我们赈灾的进程,又想损毁孤的名誉。”
江寒煦也忍不住插话进来,语气中带着几分愤慨:“我昨日也…亲眼目睹了那些无赖的行径。他们仗着自己是难民的身份,简直是无法无天,完全不把朝廷放在眼里。”
苏青来再次提议:“目前的情况,应急需将这里的真实情况上报朝廷。赈灾的银两和物资毕竟有限,恐怕难以支撑太久。而且,我们还需要更多的人手来应对这场前所未有的危机。”
楚尧泽如今只能选择相信苏青来,目光如炬,紧紧锁定着苏青来,语气沉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们之中,确实唯有世子你最适合撰写这份奏报呈给朝廷。孤与江小将军都是局中之人,这点大家都很清楚。只是,关于派遣何人前来协助,你心中可有定计?”
苏青来并未直接回应楚尧泽的询问,而是转头看向江寒煦,眼神中带着几分犹豫:“小将军,是否可以让杨副将帮忙,他武艺高强,护送一人至此应非难事。”
江寒煦闻言,目光在苏青来与楚尧泽之间流转,心中已隐约猜到了苏青来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他微微点头,回应道:“杨副将确实身手不凡,护送人至此自是绰绰有余。”
楚尧泽自然也听懂了苏青来的弦外之音,他沉吟片刻,目光中透露出深思熟虑后的决断:“仅有一人保护,恐难保万全。我们需确保此行绝对安全无虞。而且,你提及的人选,不宜直接点名,只言此处亟需一位擅长治水的官员前来,指名道姓对他不利,他必须安然无恙!”
江寒煦听着他们二人的对话,心中已然明了他们的打算。然而,对于他们口中那位不谋而合的人选,他仍充满好奇:“你们心中所想之人究竟是谁?”
楚尧泽看了一眼满脸疑惑的江寒煦,犹豫了一番还是没有说出口。他再次沉吟片刻后,缓缓开口:“寒煦,孤需要你派人……给江将军送一封信。至于信中详情,晚些时候孤会与你详谈。”言罢,楚尧泽的目光重新落回了身后远处那群衣衫褴褛、面容憔悴的难民身上,心中暗自思量着应对之策。
他没有转身,依旧背对着苏青来和江寒煦,声音里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断:“从明日起,暂停全面放粮。仅对老弱妇孺发放每日两顿的粗粮,以维系他们的基本生存。若有人胆敢借机闹事,且劝阻无效,那便直接…打断一条腿。”
苏青来闻言,脸上露出惊讶之色,他急切地劝道:“太子殿下,此举恐怕会对您的名声造成不利影响,也无法有效安抚民心啊!长远来看,这对您的声望和赈灾都是极为不利的。”
楚尧泽轻轻偏了偏头,语气中带着不容反驳的寒意:“就说米价飞涨,赈灾的银两已经捉襟见肘。目前,已经向朝廷紧急请求补发赈灾银。而且……孤今晚便会‘病倒’,没个两三日是无法康复的。”
江寒煦听到这里,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脱口而出:“尧泽,你说你今晚就病了?这是何意?”话刚出口,他便恍然大悟,这定是楚尧泽精心策划的一部分,“我明白了!你可真行!”
苏青来恍然大悟,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的光芒,他点头称赞道:“太子殿下此计确实巧妙绝伦。一来可以激励那些真正有能力的难民自力更生,减轻朝廷的负担;二来又能让那些企图浑水摸鱼的假难民无所遁形,借此机会严惩不贷,以儆效尤。”
然而,楚尧泽的神色并未因苏青来的称赞而有所缓和,他的脸色依旧凝重如霜。“此事远非想象中那般简单,还需看这一步棋能走出何种局面。”言罢,他迈开步伐,朝着马匹所在的方向行去。
江寒煦见状,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担忧,他连忙喊道:“殿下,您这是要去哪儿?是否需要我随同前往?”
楚尧泽并未回头,只是淡淡地留下一句:“我去更衣,稍后即回。”
说完,楚尧泽的身影就消失在了两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