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说的是,”小天狼星说,“假如我想喝的是火焰威士忌,那么,即使只有半价,我也不会去买黄油啤酒。”
伊薇特思考了一会儿他的这番言论,最终得出的结论是,即使是罗伊娜·拉文克劳本人在这里,多半也难以跟上这个格兰芬多掠夺者的脑回路。
为了慎重起见,她虚心地向小天狼星求证道:“......你的意思是,比起巧克力,你更想在情人节收到火焰威士忌吗?”
“我从没像现在这样觉得你不应该是个拉文克劳,”小天狼星气呼呼地瞪着伊薇特,显得有些着急了,“说真的,我说得还不够明白吗?是你!你就是我的火焰威士忌!”
空气好像是在这句话结束的那一刻就凝固了。伊薇特惊讶地看着他,直到小天狼星被她略带疑惑的直白目光看得脸上出现了恼火的表情,不自觉地避开了和她对视的视线,伊薇特才开口说:“这不合理。”
“我没有在试图和你讲道理,”小天狼星执拗地说,“我只是说,我不在乎其他人的黄油啤酒——那不是我想要的。”
“让我把这点搞清楚,”伊薇特慢慢地说,“你只是想在情人节收到我的巧克力,还是在约我出去?”
“两者都有。”小天狼星迅速地回答。
“……但是这不合理。”伊薇特又低声重复了一次。
她真的觉得困惑极了。她从知道小天狼星·布莱克这个名字那一天起,就从未听说过他曾对哪个女生表现得有兴趣,更别提自己和他真正意义上的交集是从六年级才开始的,而那段经历对于伊薇特来说,是她宁愿付出任何代价也极力想要从人生中抹去的污点回忆。
况且,这个展开也同她的人生目标丝毫不相符。
伊薇特从幼时就对自己的人生有着无比明确而清晰的规划——毕业、进修,然后从事研究类的学者工作。如果未来要结婚,对方倘若不是和自己一样的拉文克劳,那么就最好是个富有包容心的赫奇帕奇。她一向认为只有这两个学院的男性才不会对她的事业指手画脚。
至于小天狼星·布莱克,那个来自纯血种家庭的骄傲而随性的格兰芬多,那个受到男女学生的追捧、却让每一个教授都头疼的掠夺者,是从头到脚、从血统到魔杖,都和她的人生追求相悖的存在。
这·不·合·理。
然而,对于此刻的伊薇特来说,更加不合理的事情,是她从内心深处萌发的悸动。她几乎能清楚地感觉到身体里好像有一颗种子,悄无声息却势如破竹般发芽,生机勃勃地扎根、生长,一往无前地破开冰原上坚硬的冻土。
这是完全陌生的感受。对伊薇特来说,陌生意味着不确定,不确定则象征着潜在的危险。她原本不喜欢这种无法掌控并且捉摸不透的事物,即使那是她自己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