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应该告诉哈利我们结婚的事吗?”他咬着羽毛笔问。
伊薇特随手把那枚被白主教踢走、却顽固地不愿离开战场的黑骑士从棋盘上拨走,托着下巴心不在焉地说:“恭喜你。”
“什么?”
“你成功找到了这个世界上我最不在乎的一件事。”
“那可太让我伤心了。”小天狼星短促地笑了一下,又问,“为了我也不能多在乎一点吗?”
伊薇特抬起头看了看他,认真思考了一会儿,举起手将食指和拇指捏在一起,告诉他:“也不是不能多在乎这么一点。”
小天狼星笑着摇了摇头,伏在桌上继续往下写。
“嘿,伊芙。”过了一会儿,他又问,“我们在霍格莫德住的阁楼是在哪家店楼上?”
“极光二手书店。”伊薇特回答,顿了顿,又补充说,“文人居羽毛笔店那个路口,往码头的方向走,就能看到招牌。顺着书店正门右边的小巷绕到楼后面,从左往右数第三个木门进去,从那里上两层半,就是我们住的地方。”
“等一下,”小天狼星正在给哈利描述在霍格莫德碰面的地点,羽毛笔飞快地在羊皮纸上逐字记下伊薇特给的信息,“……右边小巷绕到楼后面,然后呢?”
“从左往右数第三个木门,上到两层半。”伊薇特说,“如果你愿意,到时候我可以去路口接他们上来。”
“呃,不用。”小天狼星有点尴尬地用羽毛笔挠了挠鼻尖,“我还不知道要怎么和哈利说起你......你看,他要烦心的事太多了,用不着再多考虑一件我的事。你不介意吧?”
“即使加上了这么多,”伊薇特又把食指和拇指捏在一起朝他比了一下,说,“那也还是我在世界上最不在乎的事情。”
她说不在意就是真的不在意,没人比小天狼星更了解她的脾气了。
她过去不关心他的朋友和敌人,不关心他的母亲、兄弟和家庭纠葛,现在也并不关心他教子的看法。小天狼星有时觉得,自己对伊芙来说就像是阿喀琉斯之踵,是她惟一的人性和弱点,如果他不在,她就是冷酷无情而无所不能的女武神,不会为任何事驻足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