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惯于独坐、并且总是容色沉静的英国女巫,在低头和她的狗说话时,表情会变得柔和许多,几乎会让人以为之前的冷淡只是一个错觉。

就像是那杯静静站在桌上的【雪山玫瑰】,要仔细品尝,才能在那层微苦和辛凉之余,尝得到一点牛奶的甜香。

佛朗切斯科饶有兴致地观察了伊薇特一会儿,然后颇为笃定地再次开口说:“我每次见到你,Signora,你都在看书或是写字。你是霍格沃茨的教授吗?”

伊薇特这次连头都没有抬。她静静地翻过一页书,也不再掩饰表情中的不耐烦。

“我不清楚你们意大利有什么特别的习俗,”她头也不抬地冷冷地说,“但在这里,我说‘不用,谢谢’的时候,实际上是‘我想一个人呆着,别来跟我说话’的意思。”

就好像是认为她语气中的排斥表现得还不够直接、不够明显,黑狗也在这时凶恶地朝他逼近一步,并且开始呲牙。

那双深灰色兽瞳中的凶光太过骇人,佛朗切斯科不易察觉地向后靠了一下,干笑着说:“你的狗真有意思,它叫什么名字?”

伊薇特终于被他惹恼了。她“啪”地一声合上书本,迅速地将摊开在桌面上的纸笔都归拢到一起,一挥魔杖将它们送到极光二手书店楼上的那个小阁楼,然后决然从卡座中站了起来。

“他有很多名字,”从男人身边经过时,她面无表情地说,“但是现在,我很愿意叫他‘不关你的事。’”

真不是她非要给人难堪,也许只是语言不通,所以这个意大利巫师听不懂过于含蓄的暗示。但他恼火也好,失落也好,这些都和她无关了。

伊薇特不再去看佛朗切斯科的脸色,弯腰拍了拍大黑狗毛绒绒的脑袋。

“走吧,亲爱的。”她温柔地说,“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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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薇特一进门就直奔书桌而去。

被她用咒语转移回来的书本和纸笔还维持着在酒吧桌面上时的状态,这让她很容易就找到了被打断之前的进度。

黑狗跟在她身后进来,用脑袋顶着关上了门,才变回人的形态。

“我们得在你左手的无名指上套一个戒指。”小天狼星把自己摔到大床上,不高兴地说,“实际存在的、谁都能看到的戒指。人们得知道你已经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