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联系一旦产生,她立刻就能发觉。

“神秘人在对我用钻心咒的时候——”伊薇特轻飘飘地说,顿了顿,有点无奈地抬起眼睛,看向一言不发的丈夫,“——小天狼星,你先松开我的手。”

小天狼星像是被烫了一下似的,猛地松开了紧握着她的那只手。

他一直握着妻子的手,压根没注意到自己在听到“钻心咒”这个词时不由自主用了力,甚至在她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了浅红的指印。

可即使松开手,他一时也没能调整好自己的表情,死死地咬着牙,以至于面部的肌肉都紧绷起来,原本英俊随性的好看的脸,就显得有几分扭曲和怪异了。

伊薇特拍了拍他的手背,关切地看着他的眼睛。

那只深灰色的眼瞳,满溢着痛苦、仇恨、懊悔和愤怒。这些情绪如同不断生长的嶙峋冰刺,堆簇着占据了他的思想、撕绞着他的灵魂。

但他对上了妻子的视线,那些持续切割他心脏的透骨碎冰,就在这束柔软而宁静的目光中,消解成了一缕不声不响的澄净水流。

小天狼星颓然靠在椅背上。

“神秘人在对我用钻心咒的时候,”伊薇特看他安定下来了,才接着说,“有一个很短暂的瞬间,我看到了他的灵魂。”

小天狼星徒劳地张了张嘴,但是嗓子里好像被某种又酸又苦的东西死死堵住了,发不出任何声音。

“就像我说的,不可饶恕咒是触及到生命内核的魔法,所以在某种程度上,会将施咒人和承受人连接起来。”伊薇特若有所思地说,“原本他绝不会让别人读到自己的思想……但我猜,也许是因为他在折磨他人时习惯了对方不反抗,也许是因为猎物的挣扎和痛苦会使他感到愉悦、兴奋和轻松——那时他对自己的灵魂,没有丝毫的防备。”

“所以我看到了。”

“他的支离破碎的、不完整的灵魂。他的过去的碎片。还有他的记忆——”

伊薇特顿了顿,放低声音,神情厌恶,嘴唇翕动,像是要吐露一个格外肮脏的、令人憎恨的词汇:

“——有关魂器的记忆。”

“魂器?”小天狼星茫然地重复了一遍这个陌生的词汇。

“我并不很清楚具体的作用。”伊薇特说,“大概属于死亡厅最想掩盖的秘密之一……是每个正派的巫师永远都想象不到,也接触不到的——最邪恶的黑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