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谁?”小天狼星一坐下来就面色不善地问。
“他叫利奥波德。”伊薇特说,坐在他对面,从容不迫地将垂下来的鬓发掖到耳后,“七年级的拉文克劳,刚当选的男学生会主席。”
“你叫他利奥。”
“显然如此。”伊薇特说,又客气地跟他确认——“你对此有什么意见吗?”
小天狼星没说有也没说没有,只是很不高兴地“啧”了一声。他自己跟自己生了一会儿没道理的闷气,到底还是憋不住,又问:“你跟他很熟吗?”
“利奥做了两年拉文克劳的级长,我的确很熟悉他。”伊薇特平静地回答他。
“那我呢?”小天狼星一脸期待地问,“你还记得我吗?”
“我当然记得。”伊薇特说。
小天狼星的眼睛立刻变得闪闪发亮。还没等他捉住伊薇特的手放到唇边亲吻——就像他们结婚后他总会做的那样——就听到他的伊芙用相当平静而漠然的语气接着说:
“你是那个被分到格兰芬多的布莱克。”
小天狼星的心一下子凉下来。
但这还没完。
他眼睁睁地看着伊芙弯起嘴角,露出了一个轻蔑的、嘲讽的浅笑。
“你和波特他们,”她说,“你们把自己称为掠夺者,还是抢劫者来着?”
她的语气和善,声音轻柔,可说出来的话却相当尖锐刻薄,说到掠夺者这个词的时候,还曲了两下手指,比出一个在小天狼星看来相当具有侮辱意味的引号的手势。
小天狼星愣了一会儿神,然后不知为什么,鼻腔有些发酸。
伊芙开始和他出去约会之后,就很少用讽刺的语气说起掠夺者了,以至于小天狼星几乎快要忘记,他的妻子在年轻时,曾经是如此的高傲、锐利,而且锋芒毕露,像是一柄精致的小刀,总能以轻描淡写的姿态,将锋刃准确地插到最能使人疼痛的位置。
真好。
他真喜欢这样的伊芙。
还没窥视过命运的残酷,还没经历双亲的惨死,还没被那漫长的、孤独的、绝望的十二年磨去灵魂的棱角和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