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雷古勒斯是你的舅舅,那你的妈妈是?”唐克斯和卢平互相搀扶着坐在一起。她还活着。
“我的外祖父是阿尔法德·布莱克。”艾拉没从德拉科的记忆里找到任何她母亲存在过的痕迹,自然也没有她。“我的妈妈……她在这个世界不存在,我也不存在。”
“什么意思?”
她站了起来,“1991年我被分进斯莱特林……”
“可是我们根本不认识你!”
“1998年毕业后进入魔法部国际交流合作司,2002年参与筹办在法国举办的第424届魁地奇世界杯。对于我来说,今年是2002年,只是一睁眼,我就在这里了。”艾拉没有理会那些窃窃私语,一口气把话说完。“这不是我的世界。校长先生说,这是另一个时空。”
邓布利多配合地点了点头,“她的确来自另一个世界,一个很不同的世界。”
“这个世界真的很奇怪。”艾拉不知道怎么解释这种心情,她熟悉的不是这里,这里也不是她的家。“泰迪已经四岁了,我们说好过几年请他做花童。”她的脑子很混乱,看见唐克斯和卢平只能想起来这些事。
“泰迪就是唐克斯表姐和卢平的孩子。刚出生的时候头发是黑色的,但是一小时后就变成了姜黄色。安多米达姨妈说唐克斯表姐出生第一天头发就开始变色。”艾拉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只是想说,她多么希望从噩梦中醒过来。“哈利是他的教父,但更多的时候是小天狼星在带他……”
“小天狼星?”巨大的悲拗笼罩着哈利。
“没错,小天狼星。孩子们都喜欢他。你们知道的,他就是那种――会带着你偷偷违背父母禁令的长辈。虽然大家都不喜欢他自制的小饼干。”
“赫敏当了一段时间的傲罗,现在被调去了法律执行司,博恩斯部长把她当接班人培养……”
“是阿米莉亚·博恩斯吗?”最远的长桌上有一个小女巫带着哭腔问。
“是的,苏珊。”艾拉看向苏珊·博恩斯,她知道在这个世界阿米莉亚·博恩斯已经死了,“你的姑姑,她前年成为了魔法部部长。”
“塞德里克……”秋·张乞求地看着艾拉,她需要知道一点关于他的消息,哪怕是另一个世界,哪怕是假的。
“去年春天的时候塞德里克和秋举行了婚礼。”艾拉没有再多说,秋·张的表情在说着――已经足够了。
“多卡斯……”
“费比安……”
“布罗德里……”
每个人都有自己想问的名字,亲人、朋友、恋人……艾拉尽力地去回答,她由衷地庆幸吸血鬼的记忆力。对于她的说法大家已经信了大半,没有人能提前准备好这么多人的故事,这么多已经死去的人的故事。
“德拉科·马尔福。”最后,德拉科在她身边说,她只能看见他低着的头。纳西莎和卢修斯想捂住他的嘴,只是被躲开了。“食死徒不可以吗?”
“德拉科,”艾拉深吸一口气,“他是我弟弟。”所有人都看过来,他们知道马尔福是一个食死徒,也知道艾拉始终挡在他前面,在这一整场战争中。
“我们认识的时候才七岁,小蠢蛋以前还想哄着我喊他‘哥哥’。他在罗马尼亚有一条龙,叫斯科皮,是条很暴躁的威尔士绿龙。他几乎每个假期都花在它身上,高兴的时候要去看它,不高兴的时候也要去看它。喜欢青苹果,喜欢浇了越橘酱的米布丁,喜欢打魁地奇,喜欢制作魔药……我来之前他打扮得像只白孔雀,一整个白天都在嘟嘟囔囔着世界杯的事情,我塞给他几张顶级包厢的票才消停。”
艾拉犹豫着想摸摸他的头,她记忆里十六岁的小少爷要比眼前的德拉科快乐得多。“他比你要高一点,胖一点,下巴没有这么尖,眼圈也没有这么重。现在已经毕业了,在做魔药顾问。不过你应该了解他,他不是每天都去按部就班地工作。”
“听上去是很好的人。”德拉科低低地说。
“或许吧。他爱笑,比你要爱笑,已经二十二岁了还跟个小孩子一样,任性又娇气,跟哈利一碰上还是会吵架。我认识他的时间,已经快要和你的年纪差不多了。我知道,他傲慢、自私、自大……他从来不是一个好孩子,从来没有一颗金子般的心,从来都是一个小混蛋。可他是德拉科――”她叹了口气,终于还是用力抱了一下十六岁的德拉科,感觉到有泪水落在自己的肩上,烫得她一瑟缩。“你也是德拉科。”
“雷古勒斯舅舅――”话题回到最开始,“他是一个英雄。”她讲述了一个十八岁的布莱克的故事,一个无人知晓的故事。“R.A.B.就是他。如果你们把假的那个挂坠盒和里面的字条送给克利切,我想,他会把真正的挂坠盒给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