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楚?”
王妧一时忘了,范从渊还埋着这么一个眼线。
吴楚脂粉未施,精神抖擞,和前几日的情形大相径庭。她得到吩咐,必须把王妧死死地盯住了。能和她争领舞之位的段绮、丁美、段小红几人,不用她动手,就一个个先后惹了大麻烦。她只要在这个时候相机而动,拿最不听话的人开刀,以后还有谁敢来挑衅她!
想到这里,吴楚颇有些意气风发地往前一步,冷哼一声,说:“今天大家都在议论,别院里出了个贼,丁美被带走,段小红也被叫去问话,我看你鬼鬼祟祟的,是见事情不好,准备要偷溜了吧?”
跟在她身后的舞师们闻言,接连围了上来,同声应和。
“拿下她!待会范司务来要人,我们才好有个交代。”
近前的几人仿佛得了圣旨,七手八脚地要拿王妧邀功。
王妧出声喝止,却只是徒劳。幸而她没有荒废了武艺。黑『色』水纹匕首出鞘,横挡在她身前。
趁着几人连连退却的空隙,王妧冷语道:“你们想清楚了,我只是个替补。哪个要是敢伤我一下,我定教他悔不当初。”
话音刚落,大门外传进来一声叫好。循声望去,影壁后闪出一道人影,随之而来的是一队兵甲齐备的侍卫。
众人面面相觑,各欲避让。娄婆婆却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屈膝下拜,口中称来人为“公子”。有的舞师骇然随娄婆婆下拜,还有几个簇拥着吴楚退到一旁去了。
王妧心知不妙,不觉『露』出懊悔之『色』。居中那人不是端王又是谁!
赵玄一身利落装束,更显英武。他哂笑着看向王妧,一边掸了掸袖口处的尘土,一边反问道:“我来得及时不及时?”
也不等王妧回答,他转头吩咐随从准备一个说话的地方,还特地嘱咐,除非王爷,其他人一概挡回去。
花厅里,赵玄在上首安坐,似笑非笑。王妧心中忐忑,竟看不出他是喜是怒。
“我生平最恨别人戏弄我。”赵玄说着,看了王妧一眼。
这一眼,令王妧如坐针毡。她猛然站起来,背过身去。
“你挑唆张伯,又派人盯梢我,现在,你还想反咬一口?”
赵玄听了她的话,极力忍住笑意,用一种平稳的声调说:“我可没说是你。”
王妧面带疑『惑』地转过身来,正好看见赵玄哑然失笑的模样。
“我不是说过,请你看出好戏。现在各个角儿都上场了,你一走,这出戏就唱不成了。”赵玄眼睛一转,笑得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