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妧远远看到她的二婶郑氏身着布袍,站在一队轻装车马前,指挥若定。
见王妧走近,郑氏不由分说,将她拉上其中一辆马车,随即扬声吩咐启程。
车上铺着狐皮褥,既柔软又暖和。
温柔的笑脸没有起到安抚王妧的作用,反而加重了王妧的不安。她坐直了身子,把僵硬的双手放在膝头,故作镇定地叫了一声:“二婶。”
郑氏因她这一声称呼而换上一脸忧容。
“你不能回城,我是来送你去南沼的。”
事事周全的郑氏竟然说出这种没头没尾的话。
“二叔也让我回南沼。你们既然决定将原因瞒着我,就不该期望我会遵照你们的要求行事。”王妧不甘示弱地看着她。
“即便我们是为了你好?”郑氏若有所思。
王妧点了点头。
马车均匀地向前行驶,平稳得让人感觉不到颠簸。
郑氏不再说话,而是伸手掀开角落里的一块棉布。棉布之下是一个旧藤箧,里头隐隐传出微弱的抓挠声。
藤箧刚打开一条缝,即有一团白影一跃而出,扑向王妧。
小白猫圆滚滚的身体挂在王妧肩头,不到一会儿就滑落在褥子上。
王妧心中不详的预感更加强烈了。所谓“借命”,张伯真的能毫不费力地借到黎焜十日的『性』命吗?
小白猫乖顺地任由郑氏将它抓住并抱在怀里,还轻轻叫了两声,似乎在讨郑氏的好。
郑氏也像是听懂了它的话,从车门边的小柜子里取出一碟子点心,送到小白猫面前。
一人一猫,如同朋友般亲近。
“张伯把它交给我,他说,你们一直形影不离。”郑氏说。
王妧心中思绪万千,却仍不答话。
郑氏叹了口气,斟酌再三,终于说道:“张伯受伤了。有人闯进他家里,刺伤了他。你二叔已经找了大夫为他医治,也会尽全力将凶徒捉拿归案。”
王妧听后,突然失去了耐心。
“停车!”
她刚一起身,就被郑氏死死拉住。
“张伯已经没有大碍,只是不适宜奔波跋涉。你现在回去什么也做不了,除了让别人担心你。”郑氏这样劝她。
王妧感受到手臂上传来的力度。
“到底是因为我什么都做不了,你们才瞒着我,还是因为你们瞒着我,我才什么都做不了?”她的语气变得尖锐起来,“小白猫整天在外头晃『荡』,比起我,它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