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灯原本的打算是慢慢来。

先挑唆女主去抢姜正全的家业，两人最好斗得你死我活，她站在一边远远地拱火，最后再去摘桃子。

姜正全这一世未必会尽心培养温桃桃。

毕竟他这人最要脸面，温桃桃嗓子被毁，和他感情也有了嫌隙，和上辈子情况完全不同。

无论是对外形象，还是对内情感，女主都有了缺憾。

那姜正全还培养温桃桃干什么，就为了一张和华婉相似的脸吗？

他可没那么纯情。

姜正全只想要锦上添花，并不喜欢雪中送炭，何况森林公司已经有了姜寻。

这个时候，要是女主听了她的建议，主动向姜正全讨要公司实权，肯定会惹得他更加不喜。

内斗好啊，再加上姜寻这个搅屎棍……

这样，她后续才好钻空子动手脚。

但经此一事，姜灯改主意了。

她等不了剧情慢慢发展了，她现在就想搅得所有人鸡犬不宁，跟她一样，所有人一起下地狱。

其实情况并不算太悲观，到目前为止，小说剧情内对她最大的两个威胁——

导致她毁容断腿和自尽的元凶，姜灯都已经解决。

剩下的危险全部来自剧情外。

姜灯眨了眨眼，伸出手指甲，隔着睡衣去挠眼前周雾的胸口。

那就先和男主耗着吧，一边耗一边发展自己的事业，等她不需要他了，再一脚把人踢走，过河拆桥卸磨杀驴。

看是男主难受，还是她难受。

谁怕谁啊。

周雾疼醒了。

“阿玉……”

他按住她的手，睁开眼，表情有些懵，嗓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姜灯抬眼看他：

【不能挠吗？】

“……可以。”周雾反应过来，弯起眼睛笑，赶紧松开她的手，“宝宝醒啦，感觉好些了吗？肚子饿不饿，我叫人去点餐……”

他在小心翼翼观察她的情绪。

姜灯也轻轻笑起来，朝他点了点头。

周雾顿住：

“宝宝，你在我面前可以做真实的自己，不用伪装的。”

【真的？】

“真的。”

于是姜灯面无表情把他胸口抓得鲜血淋漓。

到了吃饭时，周雾喂她，姜灯盯着他右手腕的绷带发了几秒的呆，然后……

动手拆掉绷带，伸指甲去抠他腕间的伤口。

半小时后。

周雾整个人被她折腾得浑身是血，身上、手臂、腿上到处都是指印掐痕。

姜灯直勾勾望着周雾的眼睛，瞳孔很亮，但没有任何情绪，她问他：

【这样也可以吗？】

“可以的，阿玉。”周雾因为疼痛面色有些白，但还是朝她温柔地笑了笑，“宝宝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好一点。】

就一点点。

周雾牵着她去洗手。

水流哗啦啦冲掉她指甲里的血，姜灯望着镜子，看他低头认真帮她清理的模样。

她觉得还不够。

姜灯继续找麻烦，故意膈应他，扯了扯他的衣摆，等他看过来，姜灯温温柔柔地笑，弯起眼尾朝他撒娇：

【败家子儿，我们什么时候回雪城呀？】

周雾呼吸滞住，随即紧抿着唇，关掉水龙头：

“阿玉，你不想我在这儿，我马上就离开。”

【没有呀，我很想跟你一起回去的。】

周雾的眼眶红了：

“阿玉……我、我这就走。”

说完，他立刻松开她退后，鞋都没换就转身大步出了门。

咔嚓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