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的鲛人半跪在地上,胸口的寒冷还在蔓延,背部的完整鳞片此刻正在成为暖意渗入身体的阻碍,鳞片呲呲作响,冒出些许白烟,而后变得干燥,一冷一热间,鲛人的身子仿佛要原地崩碎。
“小辈尔敢!”
这是钟鸣第一次听见鲛人说云州话语,带着一些奇怪的口音,像是嘴巴被扎了个洞,说话时有些漏风。
耳旁罡风骤起,钟鸣只觉得眼前一闪,下方那头鲛人前就出现了一个身材更加魁梧的鲛人,赫然是之前那头筑基期敌人。
他此刻非常想拉着自己后辈就走,但是他的速度太快,极速冲击之下,一伸手,手臂冲撞上去力量之强大不亚于一把巨大的镰刀,能瞬间将自家炼气小辈拦腰斩断。
他在这里停留了一下,眨眼间便运用神秘的腿法化解了惯性,像是调皮的水花在广阔的海面上打了个旋儿。
他一把抓住了枪尖,炽热的光芒和薄薄水幕覆盖的手掌撞在一起。
那鲛人冷哼一声:“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他的动作太快了,实际上钟鸣准备好了后手,那就是现在还被插在尸体上的子母剑,等到对方被自己打了个踉跄,使用御剑术,长剑暴起洞穿敌人,可面前的敌人太快也太强了。
他抬起一脚,脚尖已经和龙爪无异,刚要踢出,突然眼神一凛,转而踢向边上的砖块,松开钩镰枪向前一推,双臂用力,一跃而起,带着自己的后辈离开了城头。
下一刻,一柄长剑如奔雷而至,见敌人已退,原地打了个旋儿,开始屠杀周围的其他鲛人。
钟鸣虎口一阵剧痛,倒春寒上传来了极强的力量,撞得他不断后退,心念一动,瞬间收入了储物袋中。
他摔倒在地,瞄准了位置,落地后连续翻滚几下卸去冲击力,稳稳的落在先前杀死的鲛人尸体边上,拔出子母剑就警惕的站起身来,摆出战斗姿势。
额.....
周围的敌人在几息之间倒下,好几个鲛人根本没反应过来,身子还在挥舞武器,脑袋已经飞的老高。场面看上去尤其骇人。
正如鲛人所信奉的战法,发觉此处难以攻克,迅速的转移力量,大批的力量朝着城池另一侧冲去。
“守住城头,修复师,上!”那位筑基期的剑修喊了一声,迅速向敌人离去的方向飞去。
钟鸣肩膀靠在了城墙垛上,重重呼出一口气来。
真是....太吓人了。
这时候他才觉得两腿发软,切身体会到了擅长肉搏的高境界修士突脸的无力感。
没等他喘几口气,一个踩着巨大葫芦飞上来的女修就来到了钟鸣边上,左右看了看,指着他说,“你去帮忙把那个轮椅上的人调整下位置,掩护我修复城墙。”
钟鸣:???不管,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