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在后悔,当初默不作声。”赢文声音哽咽,说着便红了眼眶。两人立在湖边,春月深知自幼与家人分别的痛苦。
她抚上赢文的背,劝道:“夫人不要难过,你看,那是谁?”
赢文顺着她指着的方向看去,湖边长廊里,赢试披着白衣铠甲,在小童的引导下来到亭上。
他来宣阳侯府的次数屈指可数,显得十分陌生与不自在。
“夫人你看。”
赢文也看到了赢试,她的眼泪瞬间就憋了回去。
“试儿好久不曾来了。”
春月道:“夫人,快去吧。”
两人一并离开院子,往长廊走去。赢文步履生风,失了平日的端庄,春月忍不住笑。
二人终究是姐弟,骨子里的血脉始终相连,这是断也断不掉的,纵使有隔阂,也磨灭不掉他们之间的亲情。
血脉是他们永不失连的羁绊。
“试儿。”赢文有些兴奋,途中她特意顺了衣衫,捋了发髻。
“阿姐。”赢试见到赢文,语气不算低落。
“今日来的早,用完饭后不要走了,留在侯府休息吧。”
赢试的眼神明晃晃的游走在侯府上下,直到赢文唤他,才回过神。赢文见他没回绝,兴致勃勃的拉着他往前厅去,路过长廊转角处才见那里还站了一人。
白敬行礼,“夫人。”
“是白敬啊,一道留下吧。”
白敬微笑回道:“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说完,他看着赢文身后的春月。
春月此刻也看到了他,二人眉目相交,便各自会意相笑。
“晚上祁绕也回来,姐姐到时候亲自下厨。”
白敬本想询问春月在宫中如何,却在看到她头上的簪子后愣住了,春月见他盯着自己不动,不明白她在看什么,难道是自己头上有什么东西吗?
春月问道:“世子,怎么了?”
“春月,你头上的簪子哪来的?”白敬问。
春月立刻取下头上的沉花簪,回道:“这个?这是王姬及笄时,陛下赏赐南宫的。”
白敬继续问:“这簪子除了你,可还有旁人有吗?”
“当时还在南宫服侍的秋月有一支,不过与这支略有差异。”
白敬立刻回道:“可是梅花银簪?”
“世子怎知?”这簪子连王姬殿下都不记得,白敬怎会知道,春月不由得警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