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绕九岁在先王的旨意下与赢文完婚,婚后他与赢文住在宣阳侯府,一切由赢文打理。他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一直唤着赢文阿姊阿姊,到如今也没改过来。
赢文也由着他。祁绕稍长大些后也会闯祸,赢文就如长辈般训斥他。总之,赢文如妻如师般照顾他长大。他说以后自己保护赢文。
赢文看着他稚嫩的脸庞,宠笑着回:“我只求你稳重些。”
祁绕正是意气风发的年岁。对于稳重这个词是丝毫不放在眼里,左耳朵进右耳朵就飞了出来。
眼下祈雨大典在即,他时常奔波在宫中。重阳殿刺客刚被压下,王宫内简直忙的焦头烂额。他今日得了闲,难得回来一趟。
“阿姊,到时大典上,我可以带着你一起去。这次大典表姐担任通天祭司,与陛下一同出席。”祁绕神色飞扬,孜孜不倦的描述着宫内为了大典忙上忙下的乐子。
“王姬殿下也会出席?”赢文今日才得了王姬殿下的东西,听闻她要担任通天祭司,不爱热闹的她,竟也好奇那大典究竟是何等壮观。
………………
“赢试,你过来。”白敬掀起营帐的帘子,神色凝重的唤住他。
赢试一言不发,转身跟着进了营帐。帐内烛光黄暖,避去了外面的狂风。
哐当一声,白敬将一枚梅花银簪扔在案上。那簪子在烛光下下泛着银光,赢试没明白他什么意思。
“记得我们那日去邙山路上遇到的土坑吗?”
见赢试点头,白敬继续道:“那日我下了马,翻看了坑中白骨。在白骨附近发现了这枚簪子,当时只觉得这簪子别致又有些眼熟,便带了回来。”
白敬侧过身坐下,“但我思来想去也记不起这簪子在哪见过,直到今天我和你去了宣阳侯府。”
赢试听的一头雾水: “这簪子来自宣阳侯府?”
“不是,这簪子本是一对,我在宣阳侯府发现了另一支簪子。”白敬缓缓道:“这簪子,来自宫里。”
“宫里?”如果真是来自宫里,那么那具白骨八成不是什么普通人,又为何会死在邙山下。
“这簪子来自南宫。”
“你说什么?”赢试僵硬地转过头,他半张脸沉寂在黑暗里,另半张脸被灯火照的通明。瞳孔里闪过慌张的异色,他喉咙发干,哑着嗓子问:“来自王姬宫里?”
白敬没想到他的反应会如此大,一时也不敢再多说。只是先拉着他坐下,将一切缓缓道来。营帐里,两道身影窃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