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违者死罪,夺封削爵,亲族流放,家眷入奴籍。”
赢诀漠然的看着他说完,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淡淡回到:“辛州侯身为一州侯爵,审判下罪乃是大王的旨意,奉的是天神之意。大王还未下令,其他人无权擅自虐杀罪犯。”
几句话便让卞梁的神色冷了下去。他搬出天神之意,就是告诉卞梁,不要擅自动辛州侯,否则触怒了上天,就连王都都保不了你。
说完,他逐步逼近,马声嘶哑。卞梁见他态度强硬,目前情形不利于他与赢诀硬碰硬。卞梁收了手里的剑,居高临下的撇了眼倒在地上的段良松。
卞梁离开后,赢诀才下马令人扶起段良松。两三个士兵才将魁梧的段良松扶起。
他白发凌乱,一把胡须已被染的黑灰。
段良松喘着气,目光不善的盯着赢诀,心里并未感谢他的举手之劳。
“小子,你就是赢桓的儿子?”
“正是家父,再下胤州赢诀。”
段良松仔细打量着赢诀,突然大笑:“小子,你用兵如神,老夫也甘拜下风。”
“辛州侯过谦,不过是有王军相助。”赢诀面对着比自己父亲还要高一辈的辛州侯,表现出了极大的尊敬。
不只是因为他年长,更是因为他年轻时的威名传遍大夏,年少时的赢诀也在父亲腿上听着他的故事。如今,曾经故事中的人就在自己眼前,虽然谋反,可辛州侯骨气不懦。
赢诀十分敬佩。
“小子,老夫从不说假话。”段良松厉声道:“老夫守辛州,早已如笼中困兽。今日城破兵败,不是天命要我败,而是遇到你赢诀。”
“什么意思?”
他身姿挺拔,眉目英俊。段良松犹记得多少年前,他在王都也看到过一个这样的少年。
那少年眉目稚嫩,踏马奔驰,眉眼似他六分俊朗,剩下四分则温润柔和。那少年给段良松的感觉是,他不属于王都。
“小子,你年少成名,何苦要受制于王都?”段良松道:“以你的本事,足以开拓另一方天地。”
“辛州侯,你是在诱反我吗?”赢诀不吃这套。
“老夫自是实话实说。”
“带下去吧。”赢诀真怕这老头胡言乱语,把自己给拉下水了。
他可不能死,他死了母亲怎么办?胤州怎么办?赢试和赢记怎么办?
“侯爷,那姑娘我们已经平安送出城了。”亲卫在他耳边小声嘀咕。
赢诀点点头,“平安离开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