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她脑海中满是第一次见他时,那马背上的少年,眼神清澈又灼热的模样。
“宣化承流的宣。”姜环抬眼望着眼前开阔的沃野,山青水绿,当真一副好景象。
她补充:“钟灵毓秀的灵,好吗?”
姜环眼皮很困,脑袋很重。她撑着最后的意志问赢试,“好吗?”
赢试停下来脚步,他肩头上的姜环垂下了脑袋。
他哽咽点头,回答:“好。”
大夏雍君一年,八月初五,赢试年十八,取字宣灵。
他们走出林间,迈上沃野,胤州城的那片土地映入眼帘。
虽不再是他走时有样子,可赢试认得。
这便是胤州,他魂牵梦绕十一年的胤州。
赢试额头上的汗珠滑过伤口处,他眉头一拧,脸上刺辣辣的疼,但他没有停下。
“阿环,我们到胤州了。”
说完,他加快步子。
太阳升起的光亮普照在胤州大地上,一渡人影走向胤州。
他的嘴角扬起,他终于到家了。
没有注意到的背后,一队白甲追兵出现在树林中。
赢试在城门前数十米的地方倒下,他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连夜奔波已经让他精疲力尽。倒下那一瞬间他也没让姜环摔的狼狈,姜环一只手撑在地上,缓缓坐起身。
她摇头看着前面巍峨经闭的大门。
城墙上赫然刻着“胤州”两个大字。
城头上的士兵看着城门前的人,以为是皇州的流民。
对着他们呵斥道:“胤州城不收流民,你们走吧。”
姜环看着倒地不醒的赢试,她艰难的抱起他的头,让他枕在自己膝上。她逆着光回:“开门,我们不是流民。”
她高呼回应:“胤州三子赢试归来,尔等速速开门。”
此话一出,城头上一片喧然。
“赢试回来了?”
“他不是还没到回州的年纪吗?”
“王都已经发了通缉令,赢试是私逃回京。”有人说。
胤州前一天已经接到通缉令,赢府没有声张,可将士们都知道。眼下,赢试就在城下。
他们一时不知道这门,究竟该不该开。
“不能开啊。”有人指着城下远处道:“你们看,王都的追兵已经到了,此时开门,咱们胤州就是包庇,那便是与王都作对。”
“对啊。”
“辛州便是前车之鉴。”其余人三言两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