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雍是那位夏末君,那么赢试会是灵王吗?
发神之际,空中传来一声鸣叫。
赢试站起身,伸出手臂,那只识途鸟扑哧着翅膀落下。
“是赢记吗?”姜环心一紧。
赢试取出识途鸟腿上的信件,匆匆扫了一眼,“是,探子上钩了。”
“走吧。”姜环掀开腿上的毯子,两人一道起身。
燕开手里还端着酒,看着马车从军营里驶出,茫然问:“这大半夜的又去哪?”
段行光拍拍他的肩,“侯爷肯定是有大事要办。”
“也是,行光你家小姐呢?怎么不见人影?”燕开朝他举起酒杯。
那日段行光与段姒行至胤州城外,段姒笃定胤州日后定会反,二人就在胤州外盘桓了数日。终于等到胤州城开,一队车马驶出城,段行光看着为首之人身披大氅,头戴缟素。心里已然知道他是谁了。
但仍然好奇这个时候他们要去哪?最终段姒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大抵是西南方,那么不是越州便是奉京。
他们俩趁着赢试护送姜环回越州的时候,偷偷溜进了胤州城。
不过到了城里没多久,就被赢记抓住。还在侯府里小住了几日,在得知段姒两人的身份和来意之后,赢记才打消对他们的防备。
“当初辛州城破,是你大哥放了我们一条生路,我段姒知恩图报,王都给我们辛州乱扣罪名却要你们胤州来当刽子手,我段姒眼睛不瞎。先胤州侯于我有恩,我们断不会恩将仇报。”
当时侯府大厅内,段姒声音响亮,气度不凡。就连裴行光都目瞪口呆,赢记更是连连赞赏。
事后段行光入了胤州军里,段姒一心为父报仇,双双投入胤州麾下。
“我家小姐还在城内,军营里满地男子,总不能让她来这里。”
“也是。”燕开一饮而尽。
“我看侯爷与夫人倒是十分恩爱。”裴行光话里别有意味。
“还没成亲,”燕开撇他一眼,“不过我家小姐在王都多年,侯爷早年又是在王军里摸爬滚打的,一来二去两人就认识了。只是没想到竟然是死里逃生。”
裴行光疑惑问道:“听闻当时侯爷带小姐回了胤州城,不知为何后来又将小姐送回越州。”
燕开放下酒,顿了顿,有些醉上心头。“你不知道吧?当时侯爷能从王城里逃出来,完全是我家小姐给她开了城门,然后小姐被一箭射下了城墙。侯爷也是真爷们,都逃出去了又二话不说折返回来救我们家小姐,就这样一路逃回胤州,最后小姐的伤实在治不好。胤州侯就亲自护送小姐回越州。”
“胤州到越州太远了。”段行光说。
“是啊,老夫当时还不信小姐回来了,还在城头上耻笑胤州侯。后来我见到小姐从马车上跳下来去喊胤州侯的名字,老夫就知道胤州侯是个值得托付的人。但那时迫于形势,谁敢和他有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