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面孔看不出一丝波澜,如果不是隐匿在西装外套下那双正做着淫靡事的手,看起来好像是在问诊、在镜头前说话,不露一丝破绽。
外面的雷还在嘶吼。
“这样,”林渡舟恍然大悟一般,背对着窗外刹那间的闪电,语气平静,“和谁?”
“你说呢?”我在他的忽而用力的动作中皱了下眉头,膝盖上的毛巾落下来,“你希望是谁?”
林渡舟勾起唇角一笑,怎么看这抹笑容都不像是纯洁善意的。
他抬眸看向我,微微眯了下眼,深邃的瞳孔像能穿透一切不见光的心思,“在咨询室和镜头之外,我是不问诊的。你抱着猫来,没打算进医院吧。”
我没有回答,也是一种可耻的默认。
“是你来找我的,”林渡舟叫我的时候,刻意加重了声音,听起来一字一顿,“师哥。”
沉溺是理智缴械投降、冷静丢盔弃甲,分离六年的时光里,我埋藏在深处的隐秘的爱,终于弃暗投明。
我没能按捺住错落的呼吸,攥着他袖口的指尖一阵颤抖。林渡舟停下了动作,在西装底下又重新帮我系好腰带。随即利落地起身,抓起我身前的外套,将手上大片的晶莹擦干净,走进洗手间,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
小朋友暗中观察了好一阵,见林渡舟走了才碎步跑到我跟前,跃上沙发,歪着脑袋好奇地看着我。
我气还没喘匀,伸手挠挠它的下巴。
林渡舟擦干了手走出来,我还保持着靠在沙发上的姿势,侧头去看落地灯昏黄的光。
从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不需要这样亲密的举动,仅仅是林渡舟看向我,充满希冀和欢欣,眉目温柔,我就知道他爱我。
但刚才明明我们已经触碰着彼此的肌肤,做着恋人之间的事情,他看向我的目光,还是幽冷、沉着、波澜不惊的。
回到九月份之后,我有更加重要的事情:林渡舟活着比什么都重要,我应该忘记其他所有自私的目的。
我必须要接受这样一个事实,也许林渡舟不再爱我。哪怕此刻我主动上前脱掉所有衣物和他坦诚相待,他也不会拒绝一次亲密无间的情爱,只是也不会享受。
他好像什么都不在乎,我沮丧地发现,这其中也包括我。
我捡起地上已经变得温凉的毛巾,继续放在膝上,热敷变成了冷敷,还没抽离出来。
林渡舟走到我身前,高挑的身形挡住视线。他递给我一件干净的T恤,俯身拿起毛巾,又回到厨房,不多时返回,滚烫的毛巾覆盖在我的膝盖上,热气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