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了,”林渡舟说得自然,不像是搪塞,迈开腿走出卧室,“穿我的衣服做什么?”
我跟他到了客厅,把我的T恤衫扔在猫包里,“留一点我的味道,免得猫想我。把小朋友给你玩几天吧,就当是我给你那位小朋友的贿赂。”
说了半天绕来绕去,我自己都快晕头转向了,呢喃道:“一堆小朋友。”
“他叫蒋黄豆,八岁,”林渡舟看向我的目光诚恳而真挚,可我总觉得他有些警惕,停顿了半晌,才继续说下去,“他……也很想你。”
这天睡得晚,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一点,我在林渡舟送我到家门口的短短十分钟车程里,又昏沉地睡了一觉。
以前上学的时候觉总睡不够,闭眼做眼保健操的五分钟都能做个梦。靠着车门的十分钟,做的梦有眼保健操的两倍多。
我梦到老妈骑着自行车路过买糖人的小摊,还有蔚蓝天空下停在天线上的燕子。冬季难得堆起来一层厚厚的雪,我靠在林渡舟肩上,我们裹着毛毯,看窗外碎雪飞扬,落得窗台一片纯净的白。
雪降落得悄无声息,林渡舟摘下眼镜,侧过头来和我接绵长细腻的吻。
我拥着他窝进沙发里,用手臂丈量他的腰身,轻声道,“才分开几天就瘦了,课题组太累?”
傻弟弟勾起嘴角,笑道:“害相思病闹的。”
“老天爷,”我皱起眉头,一副被他肉麻到的神情,“什么烂情话。”
“那怎么说?”林渡舟把我抱起来,毯子裹住了后背,我被圈在他怀中,“你教教我。”
“说实话。累就累,瘦了就瘦了,”我靠在他肩上,毛毯里头暖融融,“想我这种事不用讲。”
林渡舟自觉接上,“要靠做的。”
“嗯,”我十分满意地点头,“出师了。”
眼看两人哼哼唧唧地闹起来了,我赶紧恢复意识,赶在难舍难分之前醒过来。车已经稳稳地停在街区巷道,我打开车门,跟驾驶位上的人影挥了挥手。
绕过车头,林渡舟忽而降下车窗,提出一大袋感冒灵。
难得睡了个好觉,早晨醒来,我不记得昨晚有没有再做梦,只晓得买菜的阿姨已经在楼下吵嚷,喇叭播到了黄瓜的价格才睁开眼。
“师哥,今天什么事这么高兴?”到了临下班的时候,我和庄临意在把杆前拉伸,他鬼鬼祟祟地将我瞧了又瞧,“感冒得嗓子都哑了,倒是笑了一天,就这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