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岁的林渡舟将我的安全看得比什么都重要,而二十九岁的林渡舟,大概更加明白我想要什么,我热爱什么。而他选择守候与尊重。
我接过了药盒,浅浅一笑,“嗯。”
小小的感冒而已,会有多辛苦呢?林渡舟还是把我想得太娇气了些。而原本还能撑下去的身体,在听到他的关心时没出息地褪了两分力。似乎度过的所有艰辛,都在他这里找到了一个温柔的出口。
我们无言相对了片刻,林渡舟见没有其他话要说,准备转身走了。
我不合时宜地提起,“我的腰有点疼。”
林渡舟停下脚步,又转回来认真地看着我,眼里似乎并没有担心的神色。
如果他仍旧这样平静地离开,我还能说出十个矫情的理由,说得自己身残志坚、故作坚强,隐隐地惹人怜爱,活脱脱一个诉苦卖惨的白莲花。
他答得中规中矩,“扭伤了?”
“不是,”我决定说得可怜些,好让他悄悄地多心疼我两分,“老毛病了,时不时就疼,可能过会儿就会好。你去忙吧,我歇一会儿就没事。”
林渡舟微微俯身与我平视,低声道:“要请假吗?”
傻弟弟终究比我少吃三年饭、少走三年路,到底年轻些,还是嫩了。
我笑道:”我隔三差五就疼,难道隔三差五地请假?你想我贷款上班?”
“如果觉得累就不要硬撑,”林渡舟垂眸,盯着我演出服上的纽扣看了半天,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艰难地说出口,“我可以养你。”
我会心一笑,听到这一句,觉得今天已经逗够了。看着他诚挚的双眼,发觉他说得无比真诚,于是意犹未尽地补上一句,“我们是什么关系,你要养我?”
林渡舟顿了片刻,微微皱起眉头,目光不悦,“叶清川。”
“好了,我没事,”我已然十分开怀,挥了挥手里的感冒药,“谢喽。”
一整个下午我都昏昏沉沉,庄临意上台的时候悄悄掐了自己一把,看他在舞台上翩翩起舞,我就总想起我在天台的那些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