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在天台上的吻,你还记得吗?”我又问。
雷雨转小了些,滴落的雨点淋漓不尽。林渡舟的话答得莫名其妙,“对不起。”
我直起身来,凝视着他的双眼片刻,才说:“对不起什么?我不会在我不确定的事情上原谅你。”
见他沉默了半晌,没有要坦白的迹象,我只好略过去,一日既往地逗逗他,“该不会我们接的吻、做的爱,都不是你吧?”
话方才说罢,林渡舟立即抬眼看向我。在潮湿的空气中,两人的目光相会,我生出不太好的预感。
我从他身上下来,坐到了床沿,回想起过往的种种。我们对彼此说过的情话,共同看过的朝阳与晚霞,流连眷恋过的冬日初雪、蝉鸣盛夏,好像在一瞬之间变作镜面碎裂。
如果和我度过那四年的不是林渡舟,那又会是谁?爱过我的是林渡舟,或者别的谁?
林渡舟看向我,出声道:“师哥……”
“好了,”话音未落,我腾地起身,害怕听到一个不能承受的答案,“别说了,粥煮熟了。”
雨点小了,淅淅沥沥地退出躁动的世界。我匆忙起身往外走,手臂忽地被拽住。林渡舟道:“师哥,是我,我也希望一直都是我。但初雪那天你脖子上的吻痕、昨天节目上关于天台的舞蹈,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想起那个天台上如野兽般凝视我的身影,以及舞台下笑脸盈盈的模样,恍然间觉得难捉摸,却又在一片大雾中摸索出了轮廓。
“这样啊,”我松了口气,“吓死了,差点以为是别人和我上的床。”
我不用回头,就能料想林渡舟的表情,应当又是皱着眉头,一副被逗得难堪却又不好发作的样子。
我抽出手,走向厨房。粥的香味弥漫满屋,里面加了红豆,把烂熟的饭粒也染得一片红。
置物架上物什简洁,唯一花哨的是上回我买来的蔓越莓蛋糕,精致粉嫩的蛋糕盒还留在那儿,突兀地显示着明朗的色彩。
林渡舟越过我,将粥盛好,热气扑面而来。我跟着他到了客厅,坐在地毯上,出声道:“林渡舟。”
他看了我一眼,乖乖地过来坐下。
我说:“你不知情的时候,只有那个吻痕,和昨天的节目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