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什么都没有,将篮子里的花放回屋子里,三人一道出了门。

半下午,日头斜斜挂着,没中午那会儿晒得人发蔫。

夏清已经习惯了槐水村的生活,他虽不常出门,但只要身边有林家人再不会像从前那般心里发慌。

林皓月知道是要去地里,拉着夏清就朝前走,一路上嘴巴就没停过。

一会儿说在河里摸鱼抓虾,和小伙伴打水仗可好玩了,一会儿又说他发现的秘密基地,有一株超级大的覆盆子,等明年结果了带夏清一起去。

若是旁人同个小话唠说一路,怕是要烦死,但夏清很开心,林皓月说的这些都是他没经历过的,这样说起来,心中不免向往。

三人沿着田间小路到了自家地里,林母种的白菜、萝卜等都已经长成手掌长短的苗,就是忙了几天没过来浇水有些蔫。

倒是另一边的蒜苗和小葱长的不错。

她蹲在地里拔掉长在菜苗里的猪草,免得抢了菜苗的养分,长不好。

林皓月拿着自已的小镰刀蹲在沟壑里,手法娴熟地割猪草。

夏清瞧见了有样学样,从林母背的背篓里拿出镰刀开始割。

夏清以为自已会很笨,谁知,镰刀拿在手上竟然比林皓月还要熟练,仿佛他已经做过千百遍,是刻进骨子里的记忆。

没一会他提的篮子就装满了。

他看了下,提着篮子倒进了林皓月的小背篓里。

林母抬头,见夏清拿着镰刀打猪草还吓了一跳,夏清不比常人,要是伤着了,按照林煦炎那狗脾气,得急死。

但,她看了会儿,夏清一点都不像是在玩,反而和她们常年干农活的夫人夫郎一样熟练。

林母渐渐放下心来,也许夏清不像他们想的那样,什么都不能做。

“婶子。”

林母闻声望去,见一干瘦的小哥儿背着一大捆柴:“水哥儿,打柴啊。”

水哥儿名岑水儿,也是个苦命的孩子,从前家里穷,交不起徭役税,岑水儿他爹便去服了兵役,一走好几年了无音讯,家里全靠岑娘子挺着。

后来有人回来报信,说他爹没了,岑娘子本就积劳成疾,听了话当场吐了血,一口气没上来,去了。

只留下一个不足十岁的小哥儿和一个半瞎老太太相依为命。

村里人都唏嘘,家里就算再没钱,也不敢再让自家汉子或是小子去服役。要是遇上什么不测,可不就像岑家一样么。

家里没个撑腰的,都快绝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