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梦还没做几天,就被吴大河当头一棒打醒了,学了几天便说学不下去。

打猎根本就不是人干的,白天还好,夜里啥也瞧不见,山里又不时能听到点奇奇怪怪的声音,还睡不好,时刻要留一根神经紧醒着,若是遇到点什么凶悍的东西,怕是小命不保。

这些王婆子不知,只以为是林煦炎给吴大河使了什么下作的手段,更是不用心教。与林母相处还同从前一般亲密无二,但内心却记恨上,愈发瞧不上林家。

奈何吴大河同林煦炎学打猎是村里有目共睹的,也有其他汉子去凑热闹都说林煦炎教的好,一点也没藏私,王婆子不好说什么是非,今日李伟贤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点出这点,她无从辩驳,只得忍气吞声。

姚夫郎见王婆子不痛快,他就痛快,心里别提有多舒爽了。

“喂!别叽叽歪歪说些有的没的,是不是不把老子蒋有财放眼里。”被忽略的蒋有财很是不爽,被莫名其妙吊了一夜,不仅耽误他人生大事,还差点冻掉半条命,现在被人当空气,火气是一下就上来了。

“玛德,也不打听打听我蒋有财是谁,老子道上可是有人的,今天不赔个百八十两,你就等着挨收拾吧!”

林煦炎同蒋有财精明得意的视线对上,眸光不带任何情感,落在蒋有财身上,仿若在打量一件死物。

蒋有财忍不住一哆嗦,这目光感觉比昨日夜里的风还要凉,嚣张气焰顿时消了大半,想到背后靠山又挺了挺腰板。

“千旗坊的彭雄可是老子大哥,要是惹急了老子,别说是你,连着你们整个槐水村都不要想在这好好过了!”

千旗坊是镇上最大的赌坊,里头鱼龙混杂,个个都不是好惹的侩子手,要是有不长眼的敢同千旗坊对着干,只会讨不着好,况且传言有人在千旗坊闹事当场就被打断手脚丢了出来,手段恐怖毒辣令人胆寒。

村里都是清白人家,怎么可能斗得过那般势力的庞然大物,要是真的惹急眼,弄死他们这些地里刨食的庄稼人就跟弄死只猫猫狗狗那般简单。

蒋有财见围着的好些人露出惊慌不安的表情,自是得意,他端着千旗坊的名头得了不少好处,在他们杨柳村更是大爷似的,没人敢得罪。

当然,被他这番话唬住的大多都是些妇人夫郎,他们只是过来瞧瞧热闹可不想点火烧了自已眉毛,悄摸退开些距离,以免被记恨上。

然,一旁有血性的汉子可不吃他这套,不过是个狐假虎威的狗腿子,最会拿着鸡毛当令箭,不就是一个混子,他们村这么多人还怕不成。

况且林煦炎是他们之中最有本事的,他面色毫无异常,一点都没怕,他们更是不怕。

林煦炎没放在心上,他在镇上也有些人脉,打听个彭雄不是难事。

“这可不关我们的事,陷阱是谁的,你找谁去。”

众人转头看向说话的王婆子,表情都一言难尽。

“看我做甚。”王婆子有些恼了,她就一看热闹的,可别把她扯进去:“难道不是吗,我们什么都没做,凭啥要跟着一起被连累,你们傻,我可不傻。”别以为她不知道这些人心里在想什么,一群怂包,心里害怕还强撑着面子,当真可笑。

林煦炎不在意其他人怎么想,对村长解释:“我的陷阱并没有弄在前山而是在相较深的林子里,就是以防有人误踩,不仅如此,每个陷阱周围都弄了显眼的标记作为提醒,知道的当然不会往前凑,除非别有目的。”

他的目光落在蒋有财身上:“如不是你偷了我的猎物怎会中陷阱,先前已经放过你一次,若不是贼心不死,便不会有今日这遭。”

大家都是为生计努力奔波的人,家里大大小小的物什无一不是自已赚来的,他们最是痛恨这种偷鸡摸狗的,这次是偷了林煦炎的猎物,保不齐下次就是他们其中的遭殃,顿时激愤难当,纷纷声讨,那些个脾气爆的都要忍不住动手打人了。

蒋有财想不通,刚才还被唬的跟一群小鸡仔似的,现在突然发怒成了张牙舞爪要吃人的老虎,就连搬出后台也不管用了,不知道被谁扇了个耳刮子,人都呆滞了,脑瓜子嗡嗡的,什么时候被扯到地上用绳子绑起来都不知道。

“送官府!”

“对,送官府,这种偷鸡摸狗的小人一定要让县老爷砍头。”

林煦炎和李伟贤交换眼神,知道对方心中所想。

报官不太现实,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又没有人赃并获,县老爷更是忙碌,要是送过去,打点关系什么的都要费不少功夫。

李伟贤:“这样吧,先送回他们村子,看他们村长是个什么说法。”